只听太后又一次的强调说道:“哀家当初要将你嫁给楚睿辰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
聂云裳想起来了,她并没有忘记,她以为那只是太后当初随便说说,所以她并没有往心里去。
她还记得两年前,太后就已经说过,若是摄政王楚睿辰归京,就让她嫁给他,让她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在摄政王府中只能是个细作,是个杀手,是个关键时刻可以对楚睿辰痛下杀手的女人。
那个时候太后还摸着她的脸说,她没有白疼自己一场,由她去实施美人计真是再合适不过。
但当楚睿辰真的归京,她把一切都忘了,心心念念的是如何嫁给这个男人,如何做他的王妃。
太后见她还要往后躲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让她靠近了自己几分,恶狠狠的盯着她的眼睛道:“你到底是个女人!难成大事!”
聂云裳被这口气骤然震慑,双腿一软,就跪倒在地。
只听太后继续冷冷说道:“你和所有的女人一样,只会争风吃醋玩点小手段!要论别的,还不如一个脓包!哀家要你何用?”
“太,太后!”聂云裳浑身都在颤抖,她抓住太后的双腿道:“太后,云裳是您一手养大的啊,云裳从未背叛过您啊!您,您要是让云裳杀王爷,云裳也是不会心软的啊,但您从未这么命令过我啊!”
“哼!要是哀家真这么命令你了,你还不得和他同仇敌忾来暗害哀家?”太后再一次说道:“也罢,哀家现在留你无用了,你看看你是现在自己了结了,还是等到时候给楚睿辰殉葬啊?”
“不要啊太后!太后不要!”聂云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不停摇头道:“我以后什么都听太后的!什么都听您的,不要让我死啊太后!不要啊!”
“晚了!哀家还需要你做什么吗?”
“可是太后,我怀了王爷的子嗣!怀了皇室的血脉,我肚子里的,肚子里的,是您的孙子啊,您的亲孙子啊,纵然您再怎么不喜欢王爷这个儿子,也不该波及自己的孙子啊太后!”
“这不是哀家的孙子!”太后目眦欲裂,一脚就踹向聂云裳的肚子。
她惊叫一声条件反射的捂住肚子滚倒在地,虽然太后使的力气不小,但这一踹却踹了个虚空,然而聂云裳因为躲的用力过猛,还是让她痛的叫出声来。
太后见她还敢躲着自己,更加发狠的向她踹去。
叶苼等人见状纷纷扑上前去,将太后拉住,挡在聂云裳的面前阻止太后的下一步动作。
“太后!太后不要啊!”叶苼拉住她急声说道:“太后怎么忍心!这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
太后凶恶的瞪着她道:“你现在又来这里装好人了?你对她难道没有仇恨!你在王府的时候她是怎么刁难你的?你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
叶苼大声说道:“纵然如此,我也不希望牵连旁人,这个孩子就是旁人,难道太后就当真如此狠心,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该为了皇上积福啊太后!”
太后这才将脚收了回来,一边怒不可遏的等着聂云裳道:“哀家让你嫁给楚睿辰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让你做他身边的一把剑!关键时刻!哀家就要你这把剑出鞘!如今你记住!不管将来楚睿辰是生是死,你的命,都是哀家的!”
聂云裳哭啼不休,抱着肚子已经脸色苍白。
宝雀见了更是焦急不已:“太后,我家小姐怕是不行了,求您传太医来吧!求您传太医来吧!”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太后呵斥道:“不传!”
叶苼知道此事宫中各个宫室都由禁军把守,禁止所有人的出入,但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聂云裳难受,她又于心不忍,刚要开口,就见太后似乎看出她的打算,厉声将她打断。
“你不要再给她求情了!她能挨得过去那是她的造化!捱不过去,那也是她的命!哀家可没这么好心!”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叶苼知道多说无益。
就在此时,殿外风雨大作,夏日的疾风骤雨转瞬及至。
太后快步走到泰华殿门口,看着那蓝色的闪电撕开层层浓云,张着手接住天上的暴雨,她哈哈大笑起来:“及时雨啊!及时雨!解了百姓的旱情,也让我大雍重焕新生,真是老天有眼,看到哀家铲除了乱臣贼子!”
就在她兀自大笑的时候,几个人冒雨冲了过来,扑在台阶上就大声叫道:“不好了太后!上京城门被攻陷了!”
太后的双眸骤然一凛,再次问道:“你说什么?”
那卫兵见自己的声音被大雨盖住,只得匍匐上前,跪在太后面前高声说道:“不好了太后!上京城门被逆臣攻陷!”
太后怒声叫道:“宏王呢?宏王干什么吃的?是谁攻陷了上京城门?”
“属下不知,只听前方探子来报,说是漠北大将军吴仓的兵马攻进来了!”
“没用的东西,吴仓不都已经死了!谁还能在军中发号施令!难道副将是要造反不成?”
“属下不知!”“你去传予副将!就说哀家今日关起城门清理门户,铲除逆子不孝之臣!轮不到他多管闲事,若是要一意孤行,哀家就诛他九族!”“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