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公公走进寝室之内,只见剧中偌大的床榻上面躺着一个小小的孩童,锦被盖在他的身上,他痛苦的皱紧眉头,咬紧牙关,就是不开口说一句疼。
齐国太子妃正蹲在床边,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愁眉不展,见到儿子这样,都快哭出来了。
“人,你找到了?”付巧巧将手上端着的药递给一旁的丫鬟道:“什么来路打听清楚了?”
“找着了,就在外面候着呢,来路也打听清楚了。”
“哦?”付巧巧又道:“你是怎么找着的?那姑娘本来就在等你?”
这福公公却摇头说道:“不是,这姑娘是在茶楼喝茶的,听见老奴去请,还老大的不愿意,老奴这是得为太子殿下着想啊,所以着了侍卫将他们给抓回来了。”
付巧巧似乎稍稍松了口气:“这么看来,她好像也并非有所图谋,否则见到你来请了,还不欢天喜地的就跟来了?”
“正是,老奴还跟品茗轩的掌柜打听了,说这姑娘和那个假和尚,都是江公子的朋友。”
“江公子?”付巧巧面露不解疑色:“哪个江公子?”
“哎呀我的娘娘,是江凤啊!”
提起江凤付巧巧不会不知,他在齐国的这几年,齐国的经济可谓是突飞猛进,太子还曾多次邀江凤到府上做客,但这江凤虽然是个商人,但也着实清高,对太子府的邀约是看也不看。
她也曾经好奇,命人往江凤的府邸探查过,想看看这第一首富住着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所探查到的并非和自己想的一样。
没有高屋广厦,也没有私家园林,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大院,些许仆从。
正所谓广厦三千,只居一舍,卧榻百丈,也只睡三尺之地。
想必像他这样的人,对世间一切都早已置身事外了。
“既然是江凤的朋友,那也可以说目的并非为财……”
付巧巧看了一眼床上的儿子,如她这般谨慎之人,纵然在生死攸关之间,她也小心翼翼。
“你去将那姑娘请进来。”
“是。”
福公公得令,快步出了内室,冲门口叶苼抱拳,嬉皮笑脸道:“奴才得罪了叶姑娘,被太子妃娘娘好一番训诫,是奴才有眼无珠了,您可千万不要见过,现如今太子妃娘娘正在里头等着您呢,还望姑娘在娘娘面前为老奴美言几句。”
叶苼眉梢微挑道:“若太子妃闻起来,我也只能如实回答。”
“哎呦,看来老奴是少不了一顿板子了啊。”
福公公叫苦不迭,赶紧请叶苼进去。
叶苼当下就觉得,有什么主子果然就有什么奴才,这演戏的功夫,老太监算是学了个十成十了。
与赛扁鹊进了内室,扑鼻而来的各种奇奇怪怪的药味。
而且还不只是一味药,多种药混合在一起,令人闻了都有点头疼,更遑论是喝药的人了。
赛扁鹊当先皱紧了眉头,与叶苼对视一样,已经互相明白他们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了。
屏风内走出一个丫鬟道:“太子妃娘娘请二位进去说话。”
叶苼便与赛扁鹊走了进去,付巧巧正侧身坐在床边,一手抚着床榻之上男孩的脑门 ,唉声叹气,端的是一脸的苦瓜相。
“娘娘,神医姑娘请来了。”
齐国太子妃付巧巧抬头向这边看来,只见这神医姑娘叶苼,衣着朴素,年纪看上去也不大,眉眼漆黑,灵台间一片清明。
而她身边跟着的这位光头假和尚仍然穿着一件水蓝的长衫,手腕上缠着一串佛珠,东看西看,鼻子还嗅个不停。
“神医姑娘……”丫鬟见叶苼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就为她介绍道:“这位是我大齐太子妃娘娘。”
叶苼眉眼一转,已经换上了一副表情,却是淡薄的,不夹在任何个人情感的,浅笑。
“我知道,昨日有幸,在花神庙见过。”
“那……”丫鬟有点着急了,提点道:“见到娘娘应该行礼的……”
这才是她介绍的重点,然而付巧巧却抬手说道:“不必强人所难,江湖高人不能与常人相提并论,给二位看座吧。”
丫鬟点头去抱椅子去了,这边付巧巧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胶合在叶苼的身上,见她也不看自己,举手投足间带着随和的端庄,又不似江湖人的潇洒。
最奇怪的是,昨天自己与她相见时,她眸中恨不得将自己剥皮抽筋的眼神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份恬静。赛扁鹊坐下之后往床上看了一眼,冲叶苼微微摇了摇头。后者心下了然,问付巧巧道:“不知太子妃叫我来,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