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谷乔被吓得身子也抖了一抖,尤其是当她确定这个人是自己时,也“啊”的一声,晕死过去。
“怎么会这样!”肥胖的南宫氏还没有洗漱梳洗,只是穿着一件素色长袍,便在小丫头的回报之后,急匆匆地在一群丫头婆子的簇拥下,来到了乔云楼。
有两名大夫已经等在了门外,他们身后的小药僮的身上背着两个巨大的药箱,侍立不动。
“还不快进去给看看!站着干什么!”南宫氏带着喝斥的语气里,更显焦急。
“乔儿啊,让为娘看看,你,你这是怎么了!”南宫氏争得自己什么装束都没有上,就来了,一张惨白的灰黄老脸,一头乱发,也怪吓人的。
宋王府里的乔云楼中,气氛不亚于当初刚把森谷楚从摄政王府里抬出来时的样子。
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大夫又都被宋王府里派出去的人都接了过来。宋王府的门口顿时涌进了不少的大轿、小轿,还有徒步而行的,所有的大夫没一会儿都林立在乔云楼的院子里。
“呃…这又是怎么了?这么大的声势!宋王今年是不是犯了太岁,怎么就事事不顺?!我这连跑几次,都熟悉了路。”两个熟识的大夫挨着肩等着传唤,又聊了起来。
“是啊,怎么说呢!这人啊,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当年森谷赤没有封为王的时候,虽然以外姓入我齐国,可也是一个驰骋沙场的、杀人不眨眼的英雄!”一个大夫接过了话茬。
“我看啊,这宋王没有儿子,光靠两个女儿是难承家业啊,难承!”另一个把脖子伸的老长,也在听着几个人的议论。
没一会儿功夫,院子里的人已经传开一种言论:宋王家里一定是闹了什么邪事。
进去看完的大夫没有什么见解的都领了赏,出门去了。可是这种刚刚才产生的言论,居然就以风的速度传到了南宫氏的耳朵里。
最后留下的两位资历最深的大夫看完之后,却得出了不同的结论。
“启禀王妃娘娘,在老夫看来大小姐这是得了邪风之症。”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大夫,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先说了话,他说完又轻轻地咳了一声。以表示自己的论断是最准确的。
话音还没有落,站在一旁肤色白净的年轻一点的大夫,又开了口,“王妃娘娘,在老夫看来,大小姐并不是什么邪风之证,他不过是前些日子里受了些折腾,现在身体里有一些火气,这不过是在排毒。”
邪风之症?排毒?
这明明是两个方向啊!南宫氏不懂医术,可是她也能听得出其中的一点门道。
素来以温和娴雅而著称的南宫氏,今天居然发了火!
“去!你们再好好看看,如果再不出什么结果,我要拿你们问罪!”她声音大得惊人,把两个大夫吓得都往后退了两步,但又马上回到床前,进行诊治。
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一丝风都没有,知了似乎都害怕了这样的静穆,息的叫声,敛翅而栖。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南宫氏的大三角眼下的眼袋抖了抖,她对旁边的婆子,轻声说道:“去,到皇宫里把最好的御医给我请来!”他的话里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
这话倒让婆子吃了一个惊,那婆子先是往后退了两步,又哆哆嗦嗦的往前凑了过来,在南宫氏的耳朵边小声的说道,“娘娘,这怕是不合规矩吧,如果被别人知道了,是要有杀头之罪的,再说了,京城里还是有一些能够看得了病的好大夫的。”
婆子的话虽然声音极小,可是整个房间里的人,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南宫氏冷着脸把手往桌案上,狠狠地拍了下去!
“你这个狗奴才,我说的话居然还不听吗?我让你去你就去!”
乔云楼里,又沉入了极大的安静。
要说这是森谷乔的坏脾气,不是随了别人,正是随了南宫氏。眼看着他瞪大了,那双三角眼,就要不依不饶的处置这位婆子的时候,外面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话。
“这是怎么了?不要这样?”宋王也听说了这件事之后,马上赶到了乔云楼,刚一进院子他便听到了南宫是发火的声音,他知道一定是森谷乔又出了什么乱子?
当他进了房间,站在森谷乔的床边瞪大了眼睛看时,也着实把自己吓了一大跳。森谷乔的脸上,居然比刚刚还要严重,那些红色的巨大脓包,居然都已经在冒着黄褐色的脓液了。
“怎么回事?乔儿的脸上为什么会这样?”宋王也吃了一惊。
在宋王的阻止下,宫里的御医还是没有去请,最后那两位剩下大夫,最终得出了一个统一的结论:森谷乔中了毒。
无论是敷的药吃的药还是洗的药弄了一堆之后,大夫撤了出去,忙乱了一整天的乔云楼,最后只剩下南宫氏不离开,她一定要在旁边陪着森谷乔。
隔着几条巷子,楚云阁这边却是一片快乐气氛,新来了一个丑丑的小丫头,她跟谁都能相处得来,没一会儿便和院子里的大大小小的婆子丫头,都成了,亲姐妹似的,气氛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