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珮瑛只好隐身行事,易容出门。
笨狸把从自己眼前飘过的一团柳絮打碎,目光慵懒里望了一眼远处的天空的几缕云彩。
无聊!那个死男人在干什么呢?这几天不是说,闲着吗?怎么没有见他的人呢!
笨狸无意之中已经开始思念那个整天让自己烦恼的男人——浅羽一铎!
一个小丫头绕过春天、春梅,跑到了森谷楚坐着的花园凉亭边,清脆地回道:“二小姐,王妃娘娘请您到西花厅去。”
森谷楚看也没看她一眼,“什么事?说了没?”她不想去,因为又不是自己的亲老妈,而且她只要一找自己,那就一定有事,不是什么规矩啊,就是什么嫁妆!
烦不烦呢!
突然一股熟悉的香甜味道随着风就飘到了森谷楚的眼前,从翠竹的那边走来了一个英俊少年。
不用猜也不用嗅,只要看衣服的颜色就知道,是史介。
“史公子安好!”春天从来都很积极于行礼。春梅则略有傲慢,她是摄政王那边的人,虽然对森谷楚忠心不二,可是对旁的人,她是不喜待见。
“好!春天姐姐几日不见又漂亮了。”史介笑容可掬道。
切,油头的家伙,为什么我身边的男人都没有一个好的呢!真是的!
“史大少爷来啦!”笨狸刚好有不去西花厅的理由,摆手对着还跪在地上的小丫头说道:“你去回王妃,我这里来了客人,脱不开身,就不过去了,如果又是什么尺寸的事儿,就让母亲定夺就是!”森谷楚的应变能力真是日趁强于一日。
史介嘴角一裂,带着几分轻蔑的笑道:“我说森谷二小姐,什么时候还把我当成客了?”说着,他又从轻薄衣袖里面取出了一包荷花糖。
清新又不失香甜。
“妙极了,我是要吃你给我带来的糖的,怎么能有功夫去量什么烦人的尺寸,反正我也不会穿!”森谷楚这话一出口,倒让史介的眼眸里闪了一点不寻常的亮光。
“不穿?!森谷二小姐什么意思啊?不穿嫁衣,那你是不想嫁了?!就连我大齐国唯一的摄政王爷你也不放在眼里,这倒是稀奇!”史介的嘴皮子像不饶人。
森谷楚没有好气地上前一把,夺过还在他手里握着的那包糖,回坐在石凳上,取出一块最大的,往嘴里一填,那么陶醉的神情,怕是只有森谷楚才能表现的出来。
“有那么好吃吗?”史介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拿错了,错把什么灵丹妙药拿了来,可是他的猜测还真有那么一点点正确,怕是只有阳达摩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荷花糖。
“当然好吃,你,你少来啊!”森谷楚伸手把那包糖往自己的怀里一揽,作出一个更可笑的动作。
“好啦,好啦!我不抢就是了!”史介无奈地站在一边,森谷楚一直把所有的都吃完,才满足地看着史介的白衣笑道。
“你有洁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老穿成这样!”森谷楚的奚落史介根本就不当回事。
“对了,为什么好些日子没有见你!”森谷楚不是想起没有见他,而真的好些日子没有吃到荷花糖了。
“噢…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我身子老是不好!”史介说出这话的时候,倒是引起了森谷楚的注意,她左右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这个男子的脸色,确实有些白得吓人。
“嗯,看在我给我糖吃的份上,我给你变得戏法吧,我这戏法里的小丑姑啊,可以给你看病。”笨狸说的不是别人,正是珮瑛。
“你看着啊!”这真是无聊给弄的,笨狸居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习惯过人类的那些无聊的生活,之前的那些打打杀杀,杀妖如毛的生活,都已经烟消云散。
“啪,啪!”两个指响,珮瑛从一朵芍药花上打了一个呵欠下来,越走越大,直到变成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只是模样有些丑得可爱。她的丑都源于她的那只鼻子,好像被谁给打了一拳似的,几乎是扁平的。
“主子,有何吩咐!”珮瑛施了礼看到对面的俊俏少年,轻轻地点了点头,“噢…小的知道了。”
因为珮瑛能听得到笨狸的心语,二人对话完全不用张嘴,这倒是让史介稀奇了一会儿。
可是被一个长得丑姑娘这样盯着看,而且一看就是好一会儿,还是头一次,她的目光是那么直白。
“呃…,这是戏法?还是什么?呃…”史介很不自然地红起了脸。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就在珮瑛出现的那一个刹那,自己的头上的那么一点金黄的光闪了一下,便消失掉,阳达摩不是害怕,而是在躲避。珮瑛是度劫后的小仙,她与瘦婉一样都是专攻医术,虽然她没有瘦婉那么高深与精湛的医术,可是她也是一个比起人间的大夫要强得多的小医仙。
“怎么样?”
“没事。”珮瑛说起话来很有分寸。
“这位公子还算健康!”
什么叫还算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