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太子把那些盘盘碗碗都砸了一个遍之后,吴得才发现他的脸上的怒色退了不少。
吴得把太子扶进了内间之后,才刚想出门,眼神愣愣的太子,突然就又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听说过天道神功吗?”太子终于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天道神功!
我滴个老天爷啊!
吴得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我的太子祖宗,您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啊!”吴得吓得把左右都摒退了之后,才又靠近了太子的床边,“太子殿下,您可不要这么大声,这个词儿,在我们大齐国是禁言的,年代太久了,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
吴得一副紧张的神情告诉了太子,他不是在说谎。
“什么?这么说真的有喽!”太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明亮。
“真的有,真的有!”吴得又出门细细地看了看,见门外也没有人,他才又回到了太子的床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在我刚刚入宫时,先帝就曾经因为脸色发黑而死去,后来现在的皇帝陛下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脸色也一天天地发起黑来,这四个字,在大齐被禁言了多少年,我也不清楚,我也不知道这间是不是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吴得其实知道得一清二楚,皇帝宫殿那边每天都失踪不少的太监和宫女,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他不想用自己的嘴直接说出来。
“那…会不会就是天道神功!”太子真的傻瓜似的把那话就说出了口。
吴得吓得浑身发着抖,“太子殿下,别这么大声地说,隔墙有耳啊!”
一句隔墙有耳,让太子的心里更生出了许多的乌云。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祖宗留下的那三种方法就一定有用!
太子那刚刚还混沌不清的眼睛,这一刻就突然变得清灵了不少。
“呃…那,我就知道了。”太子居然这样说道,从他那稳健的神情里,吴得没有看出半点恐惧。反而从他那一下子就缓醒过来的神态里,吴得似乎看到了一种不应该看到了东西。
不对啊,太子一向懦弱,听了这个消息他也没有害怕,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莫非,前日的昏倒就这件事有关!
唉,这个大齐国哪里都好,偏偏这个浅羽家族里的人都要成什么仙!
“都说人人想成仙啊,我却只为一餐暖啊…”这吴得却因为又得到了一个小小的秘密似的,高举地从太子东宫出来,身后跟两个打着灯笼的小太监,向着伶人馆去了。
话说,这老皇帝下不了病床,太子又身体有恙,宫里的这些代娱乐的伶人,按理说也应该是最闲的。
可是哪成想,吴得却大着胆子来这里第四回了。
“吴大人来了!”伶人馆的太监点头哈腰,没有人看他们的表演,就连半点油水都没有,自己的俸禄也得靠这位吴大太监照应,他哪里敢怠慢啊。
“嗯,我来看看,今天那个红倌儿是不是可以唱了?说是嗓子破了,我倒不相信,是不是在我的跟前拿腔作调,我一眼就看得出来,还有那个叫粉伶的,让她今天给我跳九天玄女舞!”吴得的口气还真不小,他只管这么肆意妄为着,完全没有刚刚吓唬太子时的模样。
只是他真的不知道,两道黑影从那伶人馆的房脊上消失不见。
太子在吴得走后,就真的坐不住了,“如果那个破法真的除了那个没有留下姓名的祖宗知道,那么,就是连父皇也不知道?”
他自言自语着,便又下床在地上徘徊了几次之后,便又上床,轻轻地把那三种方法在自己的心底重复之后,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
那有着直亲血脉的幼男的血,确实没有啊!
自己如今已经成婚,那泽王原先就不在老皇帝的使用血液范围内,那还能有谁!
史介?!太子犹豫了半天,现在就只有他了!可是他也已经过了十八岁,还能算得上是幼年的男子吗?
太子心中苦闷。
“来人啊!”太子达高声叫了门外的宫人,“宫里有没有桃树?我倒是很想吃鲜桃子呢!”
太子一喊人,那边便有小太监马上跑到了伶人馆里去告诉了吴得。
吴得一听说太子要吃桃子,二话不说,便又马上去找,可是现在已经是初秋,桃子已经过了收获的季节。
可是吴得还是捧着两个盆桃到了太子的跟前,“太子殿下,您是不是要吃这个啊!”吴得小心翼翼地把那只青绿的大桃子放在了太子的跟前。
“噢,现在也有?这是在哪里得来的?”太子说起话来的精神头儿也比起刚刚好多了。“这是太皇太后活着的时候,在后面的花棚里种了一棵小小的桃树,我们都城的天气偏寒冷,是不适合种植桃子的。可传说当年太皇太后偏要种,于是宫人们就想到了把那桃树种植在人工的花棚子里…”吴得真是一个话匣子,有用没用的说起来就没有个完。“噢,知道了,想起来了,前日里我去那里看花还见到了,对了上面不是只结了六七个果子吗?这一下子就给我了三个,父皇那边不知道有没有尝到鲜呢!”太子精神多了,头脑也灵活了不少,他居然也学会了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