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年是这么说的,可是谁又能保持不变呢!
浅羽一铎又想起了前些日子见到的皇兄那番状态,完全是想以天下的大权换取自己的性命。
“不行,他已经入魔道,我不能就这样放弃。也许,我练功纯熟,还能救下他的一条性命!”浅羽一铎心中暗语着,他知道这也许是不可能的事,有谁又愿意让自己几十年的功夫毁于一旦呢。
……
黑气的惊悚已经让站在皇帝寝宫外面请安的太子,额头上全是汗,这些日子里,他总是这样。
可是今天,他要进到宫里面。
太子想着,便把自己手腕上用那桃木制成的佛手串轻轻地捻了两下,一位宫人从药局的方向走了过来,太子急忙上前拦住。
“太子殿下!”那人行了礼便又往前走。
“噢,我来吧,今天我要送进去。”太子把手心里一方湿了的手帕轻轻地对着那药按了一下,又用袖子把那药碗一挡,手腕上的珠链就浸到了药液当中。
呵呵,没有血,也许能行!
太子轻手轻脚地往里走,如常边走边叫道:“父皇,我来给您送药,今天孩儿也给你祈了福,愿父皇万寿安康。”这些话说完,他便沿着那只有微弱烛光的大厅,看也不敢看四下,只往前走,走到那红漆大柱子的尽头时,才又看到了床上躺着的皇帝陛下和他身边的两位黑脸武士。
“父皇孩儿给您送药了!”太子又是很恭敬地说道。
“嗯,好的,念你一片心思,为父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好赐给你,你就好好读书吧,日后帮帮你皇叔。”老皇帝还是这番说词。
太子看着他把那些药都喝了下去,又安然入睡,才又退出了寝宫。
后背已经汗湿的他,现在感觉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至于这件事成与不成,那还要看自己猜测的对不对了。
太子一个人转过了长长的走廊,向着前面的大殿走去,摄政王现在不在这里,他是隔日上朝,所以这里比起自己监国时,要安静得多。
手捋红漆柱身,太子的心里五味陈杂,很小的时候,他就只羡慕那些平常百姓,自己没有半点人身自由,居然又被自己的父皇取血练功这么久!
可是,我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太子根本就不记得自己的父皇那慈祥、和蔼的面容,太子又把自已的手轻轻地按在了红漆柱上,一道狠戾的目光从他的眼里迸发出来。
回到太子东宫,便有一个报信的小太监跑了进来,“太子殿下,不好了,皇帝陛下那边好你有些不对劲儿,一直有声音从那寝宫里传出来,可是皇帝陛下的侍卫就是不让其他人进入。
“呃?!”太子倒吸了一口气,退了几步。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吴得居然就先太子一步问道。可是小太监除了摇头,别的什么也没有做。
一定是有效果了,难道那素绢上的写的是真的,我父皇如果练得真是那种成了妖魔的功夫,我这样,就是在救他!
报信的小太监退了出去,没有多久,太子的眼睛里就显出了平静。
幽幽的檀香从那香炉里冒出来时,他嗅到的却不再是恐惧,他还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感觉,那就是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手中。
“吴得!”太子的声音里带着些威严,这是长久以来,第一次这样叫他,坚定的声音后面一定有些什么。
“是,太子殿下,您,您有什么事吗?”吴得把身子往前凑了凑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嗯,我有件事要你去办!”太子的眼睛里闪出一丝诡异。让这个在深宫之中生活几十年的老太监都感觉有些意外。
“呃,是太子殿下,您只管说,不论是什么,只要老奴能做到的,老奴一定是肝脑涂地…”他又犯了老猫病,在那里絮絮地说个不停。
太子轻轻招手,吴得扶耳上前,“什么?”吴得的小芝麻眼儿里闪过一丝惊奇,接着便又望了望太子的神情,才又把耳朵贴了上去!
“是,老奴就是死,也要把这件事给您办成!”老太监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也泛起了嘀咕。不时抖动的他的脸上显出另一番神情。
“您是这是说…成!老奴一定做的人不知,鬼不觉!”吴得说完这话,就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他出了东宫的门,就像回到私宅收拾东西逃走!
他祖宗的,老家伙我好说歹说在这里也生活了几十年了,怎么可能呢?!居然让我去摄政王府里取那侧妃的血?!
吴得心里想着脚一下的步子就加快了,没有一会儿,他就转到了皇城外的一条小巷子里,正要向着自己的私宅走去的他,却被一个人身体魁梧的人跟踪。
“呃?”吴得发现的时候,吓了一跳,他暗想自己倒霉喝冷水也塞牙缝,“这位好汉,你不要伤我性命,你求财,我这里有!我给你放在地上,我也不回头看你是谁,你就取了走人就是!”吴得也是一个狡滑的人,他一点武功没有,只能用钱财来化解危机。吴得的手还没有把那金子放下时,那人便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在夜色之中分辨不清他的面目。“吴得,见得一次面之后,你就不打算去回话了?”泽王的洪亮声音,吴得怎么可能忘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