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儿微微福身施了礼,她知道他是不想见着她离开才闭了眼的,于是也不出声只悄然退去。而那夜,祁怿在小厨房里发现了一盅冰糖炖雪梨。而他褪去了星光的眸底,是猎豹一般统治黑夜的光芒,不再璀璨却震慑住了这世间的一切生灵,薄唇勾勒出的弧度再不似晗儿眼中的温润如玉,倒是邪佞魅人。
祁怿拿起汤匙浅尝了一口,唇角的笑意更甚,那仿佛是在夜晚绽放的罂粟,美极艳极,却也危险至极:“如此,你要我怎么放弃?”
次日,茯苓和晗儿的脸色都不是很好。虽是已经极力的克制但毕竟是第一次主动出击,两个人都是紧张得狠。在御前伺候的时候晗儿也是心不在焉,皇上以为她累着了,于是也未责难,只叫她好好的回去休息。
是夜,小春子着了新衣来到天玑殿,对于宫人对食皇上虽无制止却也并未明言可行,皇上的默许也是有限度的,所以奴才们自然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来迎娶,只是换了件新衣裳以示重视。而天玑殿里,晗儿只道是舍不得茯苓于是闭门不出,只得茯苓一人用丝帕遮了面容只当是依了历数随着小春子走了。
一路来向着敬事房走,小春子并不言语却时而发出诡异的低笑。丝帕下的茯苓隐约是可以看见外边情况的,见着是进了敬事房奔着小春子独间的住处去了,心里愈发的不安躁动,只觉心跳的声音震耳欲聋,那双被小春子牵着的小手也不断的颤抖着。
前脚才进了小屋,小春子便猛地将茯苓推了一把,然后回手将房门反锁扣死。
茯苓一惊,开口唤道:“春公公……”
啪……
小春子一巴掌掴在茯苓的脸上,茯苓被掴得两眼发黑,一个踉跄跌向一旁,幸而双手扶住了桌子才勉强站住,而那丝帕便如断了翅膀的蝴蝶翩然伏在了桌边,如豆的灯光挑拨跳跃,而帕子的影子也只能无力的由着灯光的闪烁而摇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