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嗣昌却笑着摇摇头道:“殿下说笑了,学生这番议论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真要实施的话,至少也要增兵十万。如今朝廷边事紧急,已经加派了‘三饷’,哪有余钱可赞军饷?况且很多官员都惧怕与流贼作战,宁肯将银子用来招抚,也不肯整顿军备!”
说到这里,杨嗣昌神色突然黯淡下来,愁眉紧锁地道:“家父即是招抚派的代表人物,学生一再言说流贼不可信,家父只是不听!眼下陕西境内流贼之祸更甚往年,家父仍死抱着招抚之策不放,恐怕祸至无日矣!天威难测,若朝廷真的降罪于他老人家,学生只好舍去身躯,代父受刑!”
朱由检听罢也觉恻然,心想这杨鹤虽然糊涂,倒不是一个贪官。朝廷让他这样一个不懂军事的人出任三边总督,本身就是个严重的错误。当战局不可收拾之时,杨鹤就成了朝廷策略失误的牺牲品,这对他也实在是不太公平。
想到此处,朱由检忙劝慰杨嗣昌道:“先生不必过虑。若朝廷真的怪罪下来,本王自会上奏折为总督大人求情。”
“多谢殿下!”杨嗣昌忙跪下施大礼,朱由检也赶紧把他搀起来道:“应该是本王谢先生才对。孙县令,你觉得杨先生这‘四正六隅’之策如何?”
孙传庭跟朱由检日子久了,如何不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当即慨然道:“杨先生此计高妙,下官佩服之至!虽然朝廷未必能采纳先生之言,下官的秦兵却可立即按先生的方略行动。
“当然,没有朝廷统筹规划,无论是正是隅都无法实现。不过下官却想按先生之意,派出一支人马主动出击,一路尾随流贼,使其没有喘息之机。虽不能剪除流贼,至少也让贼兵无暇侵扰泾阳!”
他这么一说,除了对李自成不忘旧情的郝永忠之外,众将都纷纷请令出击。孙传庭当然做不了主,便偷偷用眼神向朱由检征询。
朱由检也不好开口,只是冲着李定国微微一笑。孙传庭立即明白,沉声发令道:“李定国!”
“末将在!”李定国当即抢前叉手施礼。
孙传庭微微颔首道:“本官给你五百骑兵,其中老兵一百,新兵四百。你可一边练兵,一边追击流贼。至于具体如何作战,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又一向用兵谨慎,本官就不多嘱咐你了。只切记一条,你兵力不多,万勿与贼兵硬拼!殿下资军不易,你可莫要辜负殿下的期望!”
“遵令!”
李定国抢到了这支先锋令,让其他的将领艳羡不已。孙传庭却微微一笑道:“列位将军同样身负重任,在下官看来,练兵比作战更难。只有练好兵,作战时才能游刃有余。好了,今天先议到这里,殿下连日襙劳,也该回府歇歇了!”
散会之后,众将各奔岗位而去,朱由检却将戚美凤一把拉住,嘻嘻笑道:“美凤,咱们也该回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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