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翁玉也双眉紧锁道,“如果真如此人所言,那这批新战舰对南京威胁极大,我们须得尽快报与王尚书知晓。这个造船厂既然被白莲教所掌控,他不知道,也许他的上线会知道,何不顺藤摸瓜?”
黄得功喜得一拍脑门道:“还是你老翁有见地,你要再不说,我就把这小子整死了。”
在黄得功的严厉拷问下,小头目只得交代:他上面还有个“护法”,就在黄花镇西面五十里的天红镇开设“香堂”。其实无非就是裹挟当地百姓加入白莲教,稍微年轻点的强征入叛军,剩下的为他们所驱役,他们便可在当地愚弄乡民、暴敛钱财,甚至以“作法”的名义奸银妇女。“护法”在白莲教中的地位仅次于“金刚”,算得上是比较大的头目了。
黄得功和翁玉当机立断,留下十余名战斗力一般的水手,率领十二名精锐士卒,押着这个小头目直奔天红镇。赣北地形多山又多水,众人一路艰辛跋涉,在天黑之前就赶到天红镇外。不凑巧天空又飘起细雨,众人的衣衫很快被打湿,被风一吹,要多冷有多冷。
“你们那个鸟护法在哪里?有多少手下?”黄得功问小头目。
“您看镇中央最大的那片宅子,就在那儿。半月前他手下有个六七十号人,现在就不知道了…”
“好!”黄得功嫌衣服贴在身上难受,索性脱了个光膀子,一手提刀,一手拎着小头目的脖领子大踏步往镇子里闯,翁玉等人紧紧跟随。本来天色已黑,又下着雨,街上根本就没人,倒也无人阻拦。
须臾来到那座宅子外面,黄得功二话不说抬腿就是一脚,踢开大门往里就闯。凡是有敢迎上来的白莲教徒,黄得功就问那小头目“是不是他”,只要回答“不是”,劈头就是一刀,顷刻间便连杀二十多人,直杀得血流成河!
这时翁玉等人已经将宅子从外面包围,又有几名士卒进来协助黄得功。这座宅子本是镇上最大的地主的,可本家主人已被白莲教找借口杀了,成了白莲教的据点。直到这时,里面的护法才仓促组织教徒围攻黄得功,可黄得功哪把他们放在眼里,钢刀杀得卷刃,便夺过敌人的兵器继续砍杀,****上身溅满了敌人的献血,如同凶神附体,当真锐不可当。
那护法见势不妙,便想翻墙逃走,却被在外面守候的翁玉堵了个正着。别看翁玉文质彬彬,当年也是武状元出身,手下自是不弱,三招两式便把这家伙放倒在地。不过顿饭功夫,几十名白莲教徒除了个别人逃走以外,已被尽数歼灭。
翁玉与黄得功一碰头,这才发现他左臂和后背上受了两处颇深的刀伤,血流不止。黄得功却满不在乎,从衣服上扯下两条布随便一缠,便急着让那小头目指认。当指出那个护法以后,黄得功哈哈大笑道:“他奶奶的,总算没白带你这个累赘跑几十里地!”言讫右手一挥,小头目颈血狂喷,人头早已飞了出去。
那护法与小头目也是一路货色,早让黄得功吓破了胆。他供出白莲教的造船厂就在鄱阳湖西畔白鹿镇的一处僻静港湾中,但白莲教内部组织严密,那里具体有多少教徒驻守,船厂内有多少船只等等则一概不知。黄得功见也再问不出什么,当即一刀结果了他。
“船厂在鄱阳湖西岸,我们却在东岸,这可麻烦了。”翁玉蹙眉道,“你现在又受了重伤,不如先找个隐秘之处养伤,同时用飞鸽传书急报王尚书…”
“不行,这种鬼天气,信鸽飞不了的。”黄得功霍地起身道,“现在既然知道船厂在哪,不走一趟怎么行!而且咱们在这里大杀一场,肯定有白莲教徒跑去别处送信,这里也不能久留。老翁,听我的,咱们立刻赶到鄱阳湖边,寻条船,穿过鄱阳湖去白鹿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