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傅仁义做了一二十年夫妻了,她太了解傅仁义了,傅仁义根本就是一个自私冷血的人,若是他说不管,他必定就不会管。
而她现在却是痛到了极点,她头痛得快要炸开了,而且心头也在隐隐的痛着,她根本就承受不住了,她只能救凤琉裳了。
“娘亲,你这是做什么?”
傅惊鸿反应过来,扑过去抱住了凤岁慈,而这时凤岁慈已经抱住了凤琉裳的腿,傅惊鸿想要拉她起来,但是凤岁慈却起不来,只有凤琉裳安然的坐在那里,看着面前这一对母女。
房间里的几个丫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表小姐端然坐在那里,凤岁慈和傅惊鸿母女像是在狼狈的求她,而且她们母女此时的姿势,很像是在跪求。
凤琉裳动了动腿,挣开凤岁慈的抓扯,起身拉起凤岁慈,道:“姑妈和表姐何必给琉裳下跪呢?琉裳这可承受不起呢,姑妈放心,只要表姐同意,琉裳立即给姑妈施针。”
傅惊鸿气得脸色发白,她刚才只不过是想拉自己母亲起来,却不想凤岁慈痛极之下力气极大,她反而被凤岁慈给扯着也跪到凤琉裳的面前,现在凤琉裳直接说了出来,她只觉得羞恼非常。
“谁给你下跪了?你别胡说八道!”
“表姐自然是不能给我下跪了,琉裳也知道表姐是为了姑妈才会如此,琉裳不会放在心上,也希望表姐不要放在心上。”凤琉裳十分“善解人意”的道,气得傅惊鸿狠狠的咬唇。
她想再骂几句,却见自己母亲已经拉住凤琉裳的手臂,急切的道:“琉裳,快救救姑妈,姑妈好痛,快受不了。”
凤琉裳完全相信凤岁慈是快受不了,那小蛇的毒素,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凤岁慈能坚持到现在不晕倒,已是难得了。
扶着痛得全身发颤的凤岁慈重新躺回榻上,凤琉裳取出两枚银针,看了一眼傅惊鸿,傅惊鸿无奈,只好闷声道:“你快施针!”
凤琉裳冷然一挑眉,手起针落,两枚银针直刺进凤岁慈头上的两处穴道里。
凤岁慈只觉得痛感顿时退了下去,她身子抖了两抖,紧紧的咬着牙齿,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傅惊鸿吓了一跳,急忙摇晃她,急问道:“娘亲,你怎么样了?”
“不怎么痛了!”凤岁慈轻吁一口气,转头脸色古怪的看着凤琉裳,似是有点不甘心一样,“琉裳你的针灸之术真是得了大哥的真传啊,竟然做到了落针就止痛解毒的地步,看来大哥是真的没有白疼你。”
听到凤岁慈提及自己的父亲,凤琉裳眸中微微一凝,心中恨意涌起。
她极力的按耐自己的情绪,只是摇了摇头道:“姑妈太高看琉裳了,琉裳这两针只是暂止姑妈的疼痛而已,姑妈只怕是中了一种奇异的蛇毒,一时半会的,只怕解不了毒,而且……”她看住凤岁慈惊怕的表情,又道,“而且姑妈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只怕一时也难以好起来。”
凤岁慈这才感觉到自己全身又痒又痛,这种感觉和刚才的头痛不能相比,但是她身子稍微一动,全身上下都是火辣辣的,特别是腿上,她刚才没意识到,这会一动之下,才发现,自己的腿竟然伤了,一动就痛。
她只以为是自己刚才躲蛇的时候磕碰的,却忘了身上的大多伤痕是被凤琉裳趁机给打出来的。
凤琉裳自然也不会提醒她,她只是道:“姑妈,琉裳的医术不佳,比不上姑父,姑妈这蛇毒还是请姑父来看看吧。”
“我中了什么蛇毒?”凤岁慈惊问。
凤琉裳道:“琉裳也不确定,姑妈似乎是中了一种奇毒,似乎是一种叫做‘碧血蛇’的毒蛇咬的,琉裳在一本医书看过,这种蛇极为稀少,是极少见的,但是其毒无比,中毒者若是不能解毒,就会全身疼痛而死,而且痛感会一次比一次的强烈。”
想到刚才那可怕的头痛,凤岁慈的身子抖了抖。
“琉裳,你知道这种蛇毒,你一定能帮姑妈解毒的对不对?”凤岁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的扯住凤琉裳的手臂。
凤琉裳神色淡淡:“琉裳并无十分的把握,还是请姑父来的好。”
“不……”凤岁慈眸中闪过一丝幽色的光芒,看着凤琉裳清幽幽的目光,她不想在她面前承认傅仁义对她有多冷血,她微皱眉道,“你姑父只怕事情太忙,顾不过姑妈这里,姑妈的毒就由你来解吧。”
“娘亲,干嘛要她啊,她都说没有十全的把握了!”傅惊鸿完全不信任凤琉裳,不但是对她不安,更是因为看不起她的医术,而且她也不信傅仁义会不管她的母亲,她哼了一声道,“女儿去请父亲来,马上就回来!”
说罢,她起身,凤一样的冲了出去,凤岁慈想拦都没拦住。
凤琉裳见此情形,唇角微勾,露出了一丝极浅的冷笑。
傅惊鸿这个蠢货,这一去,必定是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