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睫毛挑了挑，皱着鼻子蹦到小麟面前。绕着小狗左转圈右转圈，而后手舞足蹈地比划了一番。

“呜湫呜湫”

“汪——”小麟背上的金毛都竖了起来，面对雪兽敌意浓厚。

自从栾易破入更深层次后，跟着他的小麟也得到了巨大的好处。不知不觉间那金黄相间的杂毛每一根都成为了淡金之色。看上去颇有一股小狮子的风范。

只是这叫声一出来，就把本性给暴露了。

“湫湫湫——”雪兽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它惊喜地发现这只跟自己一样可爱的家伙根本就不是什么不认识的灵兽，而是一只彻头彻尾的宠物狗。

“呜——汪！”小麟憋了很久，再次叫唤了一声。声音沉闷了很多，虽然依旧带着稚嫩，听到周围的灵兽耳中却不是那么回事。

它们在声音中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威胁，直指它们的生命本源。

“呜……”小麟酝酿的时间又延长了，只是这一会小家伙失败了。半路岔气没能真的叫出声来。

“呜湫！”雪兽被吓了一大跳。包括其他十二头灵兽也是一样，它们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更加戒备起来。

似乎比起嘴角流血趴在地上的栾易，这条宠物狗会带来更大的威胁。

“汪——汪——”

小麟用它新学会的低沉叫声不断恐吓着灵兽。栾易觉得自己的世界都被狗叫声给充盈了，慢慢沉浸在其中，他逐渐发现小麟的叫声十分有规律。时而低沉时而高亢，而是快速时而缓慢。就好像是修士在发动某些灵诀的时候需要念动灵文。

细细品味，却又好像是在唱歌。栾易觉得很不一般，小麟没有真气，这不像是在发动什么灵觉。反倒让他有种荒诞感，似乎这条小狗在召唤南疆深处什么可怕的存在。

“湫——”雪兽被激怒了，突然跳了起来挥了一爪子。直接将小麟给拍飞了出去。雪兽随之降落在小麟的背脊上，肉爪之中尖锐的爪子从白毛间冒了出来，冲着小麟的脖子狠狠刺了进去。

小爪子比猫爪更加锋利，如同一排钢铁的倒刺扣入小狗的身体中，轻轻拉动。便拉开四道鲜红的伤口，里面的皮肉被翻了出来，和小麟金黄色的毛搭在一起。

“嗷——”

小麟痛苦地嚎叫起来，背上鲜血淋漓，还有一条皮毛被撕了下来。这好比一个人被抽筋扒皮，换做谁来都会痛地撕心裂肺。

被十二只灵兽没有一只是好对付的，他们联手锁定着栾易。一旦他有个动弹，早已蓄势待发的攻击就会把他打成马蜂窝。

眼看着无双最喜欢的小狗被一只雪兽欺负，栾易心中的愤怒水涨船高。这个场景自己难道还见得不够多吗？强者欺负弱者，明明举手投足间便可以让对方死亡，却偏偏让弱者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伤其尊严，伤其体肤。让弱者久经痛苦后再晕死过去。到底是怎样恶劣的趣味才会让强者产生这样病态的心理。

修炼界或许要少一点。但栾易的家乡，被成为红尘界的地方，这种事情还会少吗？每时每刻，每一个地方都在上演同一幕。

栾易怒了，他出离的愤怒，但却什么都做不到。

过去被栾易视为不幸的此刻看来全是笼罩在自己身上的光环。以前在这个时候，他能够做到的太多了。反转鬼谷神功就可以让这些可恶的灵兽从这个世上被抹杀掉。

“为什么会这样！现在我不算真我吗？”

栾易后悔了，看到小麟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挣扎。雪兽却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似乎之前小麟不断的叫声激怒了它。

四条狗腿在抽搐着，一瘸一拐着想要摆脱雪兽。小狗很快就失去了力气，刚刚爬起来又摔倒在栾易身边。

“嗷——”

痛苦的叫声回荡在栾易耳蜗中，他的心在滴血。他终于有所领悟而为此后悔，如果没有最开始自己放过两只灵兽，一切都不会发生。甚至在九只灵兽围攻他的时候，只要自己尽全力，随时都可以将合击杀阵打破。

只是他没有。为了向灵兽表达自己的善意，一次又一次苦口婆心地规劝灵兽。

九只灵兽没有领情，后来到来的三只灵兽，雪兽也没有领情。

“咳咳——”栾易咳出一口淤血，不少血液都凝结成了小血块被他吐在嘴边的草地上。“悠悠十年，与天换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