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炎,无论何时,理智必须压制一切。本王希望你明白。”月墨炎太容易冲动了,何止是容易冲动,简直就是在找死!
“小姐!我们那么多的兄弟……”她是跟夏紫候在军营里面混大的,跟那些弟兄们的感情不比夏紫候要少,那性子也如同大老爷们一样,是数一数二的直爽。
“那是战场!你当本王就能不恨?就能不想杀了他?可是不能!如果再有战争,我大夏朝就完了!你跟了本王多久了?”夏紫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她脸色苍白,双目如炬,随即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云淡风轻,无心无情。
“八年零六个月”她低着头,那不服输的气势,却没有就此低下来。
“既然跟了我本王这么久,墨炎,本王的左右手,不仅仅需要武功上乘,还需要能懂本王,与本王共商大计。”夏紫候别过脸去,望着窗边那一树的粉色樱花,在夜里红灯笼下别有意境。
“小姐,我明白了。墨炎誓死追随小姐…”她急于向夏紫候表明自己的心意。
“墨炎,你下去吧,本王乏了。”她目光微冷的扫了一眼门外,随即恢复了平常清冷的模样。
月白天很快将水端了进来,替她洗漱好之后才又退了出去。
朝堂之上,剑拔弩张,众臣唇枪舌剑讨论的好不热闹,夏紫候坐在那椅子上面,抚着手指尖的那枚形状怪异的戒指,那些人无非是在议论要不要她下嫁曌国罢了,与其说是和亲,不如说是皇帝夏天临信不过她了,觉得夏朝要败,便将她送出去,以求两国交好罢了。
“都给朕闭嘴。朝堂之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皇帝一声令下,下面群臣瞬间安静了下来,各回各的位置,才发现将夏紫候给遗忘了。正主都还没有说什么,他们却在这里开始讨论不停了。
“同意候儿下嫁的,站左边,不同意的站右边。”夏天临望着朝臣心烦的指了指下边,眼角的余光却没有离开过那在一旁如同局外人的夏紫候。
“父皇,您……似乎忘记了问本王了。”夏紫候凉凉的开口,那些原本要站方向的人顿时停住了脚步,看这长公主的样子就知道是不愿意嫁,长公主权势滔天,跟皇上不知这两人空间谁能更胜一畴呢?那些大臣也站回了自己的地方,吴相在一旁不动如山,对于这件事情,他保持中立,夏紫候身边女儿身却手掌朝堂之权,让太子情何以堪?
“父皇,儿臣觉得,我堂堂大夏,还不至于沦落到需要一个女人去和亲的地步,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叫百姓们看我大夏的笑话。若要将长姐下嫁,若是长姐第一个不愿,那么儿臣必是第二个反对之人。”太子夏何站前一步,向皇帝进谏道。那一身的金黄之色在他的身上却硬是穿出了几分随意之气。
夏紫候眸子往他那里微微一挑,并不言语。
“父皇,皇兄之提议……”
最终的这次讨论,在夏紫候的冷漠拒绝中化为泡影,夏天临独独将夏紫候留了下来,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女儿,从来都应该在他的手掌之中,他夏天临不需要什么摄政王,先皇糊涂,他不糊涂!只是从什么时候起,眼前的女儿已经变了,翅膀变硬了,不再愿意在他的手心里面飞了,懂得如果去将他控制起来如她所愿了。那个女人生的孩子,当真是不一般。宁蓝,九泉下若是有知,你是替她欢,还是替我忧?
“候儿?你当真不愿嫁于苏倾?”他问的慈祥,仿佛下一秒就会走近她的身边,像十年之前那样,将她缓缓拦入怀里,告诉她。候儿不怕,父王的天下,随便候儿如何。只是现在,她不会再相信这个人,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告诉先皇,他在表面里有多疼爱这个天才般的孩子。仅此而已。
“下嫁曌国?父皇,我会毁了夏朝跟曌国,你,信是不信?”她站起身,缓缓的朝那九五之位寻阶而上。每一步,都如同放慢了动作一般。那金黄的面具下,是一张怎么样冷漠而溢满了仇恨的脸?夏天临已经连看的勇气都没有了。
“毁了曌国?候儿,嫁给苏倾有什么不好?”
“嫁给他有什么好?他此生只会娶我一个么?还是说,他定会当上皇帝,后宫独有我一人?父皇,如果他做不到,那么,就别跟本王谈什么好!”
“你!!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更何况皇帝!后宫三千佳丽本就属寻常,朕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小肚鸡肠的女儿?”
“父皇,儿臣是母妃所生,只不过是向你借了一样东西而已,你何必如此小气记挂到现在?”夏紫候站在御桌前,朝他笑的安然。他,没有资格说她的母妃,宁蓝,那个温柔如水一般的女人,记忆中她总会轻抚她的发,用那温柔的目光望着她,为她哼那再不曾听过的歌,那个为了他而死在了权位的争夺中,那个为了他而一肩扛起过大夏整个天下的女人,最后被他亲手所诛,那是……他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