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西凤!本宫诛你满朝。!”苏倾只远远的望着她,心中却是止不住的偷喜。这原本不是他的算计,却是他的意料之中,凤卿,软肋是不能公布于世的,你,从来不明白。当他出现在你身旁的时候,便注定了,无论武功多么强大,也终敌不过千防万防的一疏一漏。只是,苏倾看着她那如同死寂一般的悲伤,那头白发如同一把利剑一般的扎进了心里,再扭转了几下,痛得不能呼吸。
夏紫候缓缓站起身来,有些吃力的硬是将夏静抱了起来,走路都带着摇晃,夏紫候回眸撇了一眼那相依死在一起的两个人,只淡淡的道了一句。“好好安葬了。”月墨炎点了点头,这两个人,也终究是一对苦命的人,生前不曾幸福,死后能在一起,九泉之下也是能够安息些的。
“这样,算不算替你积些阴德?”夏紫候抱着他,小声的呢喃。怀中冰冷的触觉让她明白,眼前的人已经不会回来了。夏紫候一瞬间变得平静了起来,这种平静,毫无生命之色的起伏,已经成了一具木头,如同在行尸走肉。夏紫候将他抱进了冽水城的房间里面,用被子缓结将他盖好。
“静儿,这样就不冷了。你说过的,我们在一起的地方就是家。”
“墨炎,立即传信给无极崖的夏何。让他在三天之内给我赶到。”夏紫候朝身后的月墨炎命令道。那毫无起伏的声音,令她的心揪着疼。夏朝二皇子刚出现半年不到便死于那与西凤的一战中,此消息如风一般吹散到了每一个角落上。那战场上面令人揪心的爱情,亲情,被化演成了一幕幕戏剧活灵活现。
苏倾走进了房间里面,便见夏紫候极尽温柔的替床上已死之擦着脸上的血迹,那张带着七分稚嫩的俊雅便被勾勒了出来,望着他那微微勾起的笑意,一如初见时,夏紫候便咬着牙,无声的将泪吞进了肚子里面,他定然是不喜欢她哭。那床角咬木头的声音由小变大,夏紫候低下头一看,便看到了那只乌龟立在了那床木头旁,似乎要爬上床来,却又爬不上来。
夏紫候缓缓朝它伸出了手,却见它微微迟疑便爬到了夏紫候的手中,张嘴便朝着夏紫候的手指咬了下去。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它的主人也不会死了!都怪她,哼,红颜祸水!那只小黑咬了半天也不见夏紫候有反应,只是怔怔的看着那血滴落到了地面上,她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了皱。她伸手在它的壳上点了点。
“小黑,他死了,你难过吗?我已经连难过是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段时间你便跟着我罢,等这些事情完了,我便放你走。”夏紫候将它缓缓的放到了床旁,那只小黑爬到夏静的脸旁蹭着,不见他有反应,它有些泄气的缩进了壳里。
“将它炖了,胆敢咬了!。朕看看,伤如何了。”那只小黑满眼愤恨的瞪着一旁快步的走来拽过夏紫候手的端详的苏倾,那一个腾空便朝着苏倾咬了过去,苏倾还好躲得快,夏紫候警告的看了小黑一眼,才又有些不甘的罢着攻击姿态。
“小黑,收回你的姿态,此地,不是你的地盘,你是静儿的宠物,我必保你安平。”听这么一说,那只小黑才又瞪了苏倾一眼缩回了壳里,苏倾看得是一愣一愣的,哪里冒出来的乌龟?如此犀利,那攻击人的能力,可不是一般的乌龟所具备的。他将视线转到了夏紫候的手指上,见那手指上那一层皮都快掉了,不由心里一恨。他都舍不得如此伤她!这只乌龟谁给的胆子。夏紫候不动声色的将手抽了回来。淡道“谢皇上,本宫无碍。”
夏紫候的无碍更令苏倾生气,苏倾要的,不是这样的一个夏紫候,而是当初还是王妃的时候那个会站在他的身旁与他一起谋划整个天下的夏紫候。而今的她,神色淡淡,语言清冷,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再能够打动她了,她怔怔的擦着那床上手上的血迹,却丝毫不在意自己手上的。苏倾很是愤怒。
“你就这般伤着自己吗?他已经死了,一个死人,比你这个活人还要重要吗?皇后!”
“苏倾,他是我的命,我的命你明白吗?你怎么会明白?像你这般冷血无情的人,怎会明白!以后最要不要让我听到关于他的一切不好的话,否则,苏倾,你大可以试试我有没有资格让你去尝试这个后果。”夏紫候站起来便是一巴掌。苏倾脸被打侧在一旁,有些愕然。但是更多的,却是因为她的话,她说,夏静是她的命。她的一切。她的坚强,从来都只是因为身后有个清雅纯白的孩子需要她去守护,而那个孩子,也在以他的方式守护着自己。这么想想,便觉得不那么寂寞了。只是现在,他不在了啊。她要怎么活下去?报仇?对!她要报仇。!
“你敢打朕!无论怎么样,你要记住,你是朕的皇后,看在你是朕皇后的份上,朕便不与你计较了。哼。”苏倾一甩衣袖便走了出来。一旁的月墨炎看得心惊胆颤,这小姐还是以前的那个性子,被逼急了,便越发的狠了。毫不留情的主。说到便必会做到。
夏紫候缓缓的坐下,便见那只小黑正在盯着她看。夏紫候扫了它一眼。
“你看着我做什么?我说过要放你走,自然是要放的。”夏紫候语气极轻,比起之前的冰冷来,判若两人。一旁的月墨炎陷些将眼睛给看直了,这自家小姐什么时候也有了如此严重的人格分裂了?只是,那躺在床上的二公子……月墨炎的心情也一下子变得沉重了起来。
次日,花一便一袭轻功杀进了冽水城内。夏紫候自然也知道,当初招安花一,乃是夏静的功劳。两人乃挚友,便命人将花一给带了进来,花一一下子便扑到了床头,那记忆中的脸越发的清瘦温雅。瘦得令人心疼。这些年,你一人又独自背负了多少。
“我送你的玉佩还在吗?那些书信你明明收到了,为何不给我回信?这些年你还好吗?总躲着不见我。夏兄,你若是没死,就给老子站起来说句人话……”花一跪在床头泣不成声。夏紫候站在那里,双手无力的垂着。那些书信……她从来没有转交给夏静过。她怕夏静会不顾一切的离开那个安静的地方,堕入到这凡尘俗事中来。那样干净的他,怎么能被俗事所染!夏紫候紧了紧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