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神色一黯,转移话题道:“越毒子前辈身体很好,让我带话说不必挂怀,如今百越已经投降,老兄弟们虽然都走不动了,但通信还是可以的……”
奇门子叹口气道:“也是……那个老家伙,真是冥顽不灵啊……他……过得不错吧?”
“越毒子前辈一直被百越王重用,又是朵郡主的师父,自然很好。”
“那就好啊!”奇门子点点头:“相比之下,我还是担心你小子……”
“两个月后,我便离开上京,回到百越,远离朝堂,不必担心了……”
“百越天气湿热多瘴气,你的身体……”
萧启扬眉一笑:“没关系,有迷糊在……”
众人闻言,也知萧启固执而重诺,所以都不再劝阻,而是沉默不语。
又坐了半响,萧启起身告辞,奇门子等人将他送到门外,告诉他山河一个月后就会回来,萧启点头记住。
虽是下午,但还是有些闷热,萧启漫无目的的走在主干道上,忽然有些不想回去,他不愿走进七将军府的大门,不敢面对旧日的弟兄,即使一切错不在他,他也深深愧疚,如果当时死在中州,该有多好……
一队铁甲军士走过,铿锵有力,英姿飒爽,不愧为大齐上京禁卫,可其中一人,却吸引了萧启的注意,不由仔细看去,可那人却始终没有回头,萧启有些遗憾的收回视线,漫步走进上京最著名的酒楼,望江楼。
望江楼,一年四季食客盈门即使是下午,一楼和二楼也是高朋满座,小二见萧启虽然独自一人,却气度不凡,便将他引入三楼的雅室,萧启只要了一壶茶,凉碟点心,然后赏了小二一锭银子,拉他坐下问道:“如今上京禁卫统领中,可有一人年纪不到三十,身材瘦高,眼睛很大,有些柔弱的样子?”
小二一怔,上下打量萧启,不敢回答。
萧启笑道:“不要担心,我不是探子,只是我家二哥颇通武艺,几年前离家出走,一直没有消息,刚刚在街上看到一队上京禁军,为首一人身形气度很像我二哥,所以想问问小二哥。”
那店小二犹豫片刻,见萧启目光真诚,不似作伪,便道:“刚刚过去的是禁军校尉陈大人的亲兵,我只知道这个人是三年前近的禁军,武艺高强,很快便被提拔为校尉,禁军统领姜大人很是赏识呢……”
“姓陈……”萧启皱了皱眉头:“可知他全名?府邸何处?”
“呃……似乎是叫什么陈……陈默……至于家在哪里,小的就不知道了……”说着,小二弯腰站起身,有了要离开的意思,萧启陷入沉思,也就挥挥手由他去了。
“陈……陈默……三年前……世间之大,相似之人很多……还是不要多想的好。”
萧启又做了半响,觉得无趣,就随手对了一小锭银两,起身准备离去,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个爽朗的男声:“小二!一份桂花糕!一壶桂花酒,快点儿,我赶着走!”萧启循声望去,只见一中年男子负手立在一楼大堂中央,身长玉立,气度不凡,仔细看他容貌,更是一惊,便闪身都在门柱后,等那人拿着糕点和酒离开,才暗暗跟在那人身后。
那人似乎并没有发现萧启的尾随。一路向南,出了城,又走了几里路,到达十里亭枫叶林,便坐在亭中,对着满目的红叶,自酌自饮,不时还低低的吟咏一两句诗句,等到日薄西山,才收起酒壶,带着薄薄的醉意离去。
萧启又一路跟踪他进城,见他走进洪兴胡同的一间民居,在若有所思的离去。
这个人……萧启低下头,仔细看了看一直待在身边的挂坠,没想到,一切预言都是真的,自己,真的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