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她都站在一边看着他找。
终于,他还是没能忍住,转头问着:
“朕在边关时,京都美言四起,听闻爱妃丹青广为称赞,不介意朕也一睹佳作吧。”
她这才忽而明白了他一整晚都怪异是因为这个,要面子的男人!不就想看她的画,看看她那时候写的诗么?
放下貂蝉,她走过去在整齐的一堆竹简、蜡纸之间寻找画作,而他的动作比自己的快,一幅精美的彩画刚露一个角,他便伸手想要去抽出来。
但是琉百叶却忽略了一件事。
这是墨岄画的,虽然是完全复制她的画迹,但右下角的诗句却是他拼出来的,那里头带着些许的情深,她可以忽略,他怕是一眼就洞穿。
“恰似淡墨赏丽颜,只闻心间怡红妆。”?他低低的念着,好一会儿,目光又转到她身上。
眼睛微微眯起,深沉的眼眸里好似在想什么。
她知道,前两句,墨烨漓一定在墨岄那儿见过,只是这后两句是墨岄自己添的,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宫妃与王室的男子交往程度,几乎只能是见了面行两个规矩的宫礼,这是历来的墨守成规,即便墨烨漓再如何开放,拿墨岄当兄弟,再如何适应她,这时候还是蹙起了眉。
“诗作、丹青都只是一种文学沟通,你不必想太多。”她知道有些事不能多解释,也便没有继续说,点到为止。
原本心中抑郁的墨烨漓难得听她一次解释,虽然只是一句,但予她足矣,就如他从不开口解释一般。
安静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在额间轻轻落下一吻,算是接受解释了。
他没再说话,只是认真仔细的赏了许久。
从她知晓的柳蔓,到变得万众陌生的人,直到他千辛万苦,多方逼迫,她才慢慢承认自己便是那个神秘的琉百叶,就是那个百叶宫的一宫之主。
这一切,墨烨漓都记得清,但却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过度注视她,是从第一眼在飘香居见了她,那双水漓的大眼迷了他?还是此后无意伤了她时,她眼里的受伤,牵动了他?
“朕是不是,还欠你一次回门?”他忽而开口。
坐在一旁昏昏欲睡的琉百叶只是费劲的眯着眼看他,不作应答。
那头传来几不可闻的嗤笑,随即一双温厚的手掌好似抚了她的脸,轻柔细腻。
也是这样的摩挲,让她清醒了几许,正了正身子看了他,伸手想要将他的手掌给拿下来。
但墨烨漓却转了手掌握着她,眉宇不知觉的蹙起:
“怎的这么冰?”
琉百叶只是迷糊的笑了笑:“我向来体质偏寒,在国际医院砸过不少钱也没见好……”
她顺口说着,却忽而顿了声音,猛然睁眼看了他,等看清面前的人是墨烨漓时,心底‘咯噔’一下,她说了什么?
国际医院那可都是现代的东西,墨烨漓若是有心指定又要刨根问底。
“怎么了?”他低低的问着,看着她一副忽而惊吓的模样。
她这才又勉强一笑,幸好!随即摇了摇头:
“可能是睡糊涂了,还想着你怎么会在这儿呢!”琉百叶有时候都得佩服自己,说起谎话脸不红心不跳,迷蒙的模样立刻回转。
墨烨漓只是轻轻搓着她的手,转身看了一旁的厚绒摇椅,伸手轻柔将她抱起,而后放在摇椅上,自己也顺势一起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