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无人听令,原本就极其尴尬的事情,可是扁老阙就愿意让人难堪。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你两个肩膀上扛得星星都比他们多,怎么都指挥不动了?”这话有点挑拨离间了。
但是谢如峰张忠泉等人依然不动,他们只是看着扁小阙,要在这里等扁小阙醒来。
搞的韩逸凡与刘全脸色一阵比一阵难看,王福成等几个副司令与部长更不敢下令,生怕撞在了枪口上。
这些激进派,就是可怕,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跟马云啸年轻时候一个样,都是初生牛犊不畏虎。
忽然扁小阙诈尸般的坐起来,抓起来敷在头上的毛巾就砸在谢如峰的头上,抓起枕头被子什么的砸在了张忠泉等军官身上。
“你们这群王八蛋,想气死老子啊,老子想睡个安稳觉都不行吗?给老子滚出去。”扁小阙怒吼连连。
一群人瞪大了眼睛惊喜的看着扁小阙,从刚才雷打不动的硬汉变成了哈巴狗。“司令,你醒……了……”
说话都快结巴了,扁小阙怒吼道:“都没听到老子说话是吧,洋洋,给爹抱挺机关枪进来……”
“司令您消消气,我们现在就滚出来,赶紧走,快,别挡着我……”一眨眼的功夫,一个人都没有了。
王洋从抱着机关枪从外面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扁小阙的军令如山,无人不敢不遵。
众人都看了出来,哪怕是他的一句玩笑话,都没人不当真,就连他的爱子都是如此。
扁老阙欣慰的摸着胡子,韩逸凡与刘全好受了点,扁小阙看向两人歉意的笑了笑。
指着外面跑没影的军官说道:“老韩,刘政委,你们别介意,都是年轻人不知道轻重,以后多吓唬吓唬就行了。”
刘全赶紧说道:“司令多虑了,毕竟我们刚刚接手工作,大家又都是功臣,南面心气高点,能理解的。”
韩逸凡就不会这么委婉了,骂道:“狗屁,这他娘的是没把老子放眼里啊,幸亏我们空军这种顽劣少,要不然还让我怎么开展工作啊?”
“老韩,不要大题小做,我们革命军队内部的高级军官,是没有顽劣的,是我们自身的工作不到位!”刘全提醒韩逸凡。
韩逸凡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刘全是老革命了,是军队的早期的军官,党内的高级管理人员。
政治觉悟高,总是能够自省。在金陵军区做过参谋长政委等职,这次在西北开展工作也很迅猛有效。
没有他前期给军队灌输的忠于祖国忠于人民,也就没有了后来那么多支持扁小阙的官兵。
扁小阙看了看这个情况,他要是离开西北,恐怕这军政大权是要分开了,再也不会成为西北之王的一言堂了。
没有一言堂,就没有西北之王了。韩逸凡虽然也是军官出身,但其之前是参谋部上任,在军中威望不够。
刘全则完全没有带兵经验,其他有军权的中将及以上军官,多是曾经三大家族的人,在西北不能重用,否则必然出事。
扁小阙看来还不能离开西北,最起码要等到韩逸凡在军中有了一定的威望影响才行。
那孩子怎么办,水芙蓉怎么办,扁小阙陷入了无边的困惑痛苦之中。
“都别说了,这次军演由你们两人与西南军区联合导演,现在西北军士气比较低迷,你们一定不要辜负党和军队的期望。”
扁小阙捂着头挥了挥手打断两人的争吵,扁小香坐到扁小阙的床边,帮她按摩着头部。
韩逸凡耸了耸肩说道:“胜负早就内定了,老刘去找的义父,上面考虑到我们现在的特殊状况,让我们必胜。”
扁小阙愣了愣,这不是欺骗人民吗?他本来想要这么说一句的,但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太幼稚了。
连灭掉三大家族都能内定了,这事算个什么啊,是自己有点神经质了,但却忽然感觉很累。
官场如战场,更何况是在军官之列。这完全就是战场,各种阴谋,各种潜规则。各种生死。
刘全拉了拉韩逸凡,韩逸凡说道:“二哥,那你好好休息,我去跟西南的老首长碰个面,商量一下这事。”
“我们自己的军费比较充足,不要让人家亏了,这次中央的拨款多给他们拨两层。”扁小阙挥了挥手无力的说道。
两人心想两层也太多了吧,但是也没敢吭声,转身出去忙了。
扁小香按摩了几下扁小阙的太阳穴说道:“国家的事情你别操劳太多,你身子现在还没有恢复,好好休息休息。”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当初羡慕马云啸的西北之王,如今我坐到了这个位置,却发觉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坝上鸿门宴,未央宫斩韩信,杯酒释兵权,这下属对我越是忠心崇拜,我便知道越难长久。
你懂我,知道我志不在此,并非贪慕权贵之人,但我又不忍心黎民百姓受苦受累,只有留在这里处理所有的危机。
但我儿子即将成为怨灵,我还有承诺未实现。如果不去做,忠孝节义再难保全,我到底该何去何从,谁来告诉我?”
扁小阙的痛苦没有多少人能够领略,留在西北就救不了儿子,救不了儿子就做不了一个仁义的父亲。
又不能去劫狱救人,救不出水芙蓉,那就是承诺没有实现,忠孝节义四门怕是永远也全不了了。
摆在他面前的,到底是要爱国忠孝,还是要救儿子救女人,保全节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