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丽的女子缓缓转过头,好似在等待他的问题。却在瞧见他纠结的样子时,寒月明白了一切,因为这也是他们曾经的苦恼。
“我们一直唤她青的,即使她成为楼主,也始终没有改变过,但发生变化的是她即将继承王位,我们不得不喊她主子。”因为,从那时候开始,寒月真的感觉到了,夏念生来就与他们不同,她生来便比人高了一等。
她是夏王,这一点无法改变。或者有一天她能够登上天下至尊的位置,也不无可能。
疾风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疲惫,“寒月,你进去伺候着。”
“好,你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
他们都能看得出来,疾风是内力消耗过度,需要好好调养。从此可以看出,里面的人伤得应该颇为严重,否则以疾风的功力不会弄得这般疲惫。
莫嫌坐在桌子前提笔疾书,将药方开了出来。“我去给小十七抓药。”
“三娘,她怎么样?”
“应该没什么事,她需要好好静养。短时间内不能再使用内力,否则即使是莫嫌倾尽一身功力也无法挽回的。”刚才简直要吓死三娘了,夏念就那么直接毫无预兆的喷出一口鲜血,不过也因此,郁结于心的气才能消散。“你们在这里吧,我去看看莫嫌和疾风。”
刚才为了给夏念打通内气,他们两人耗损的内力颇为严重,尤其是疾风。加上之前药物的影响,三娘实在不放心。
寒月留下两名婢女打下手,便让其他人都离开了。毕竟夏念还在休养,不适合太多人打扰的。
褚俊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来看看夏念的情况。
她躺在床上很安静,脸上没有血色,连薄唇都显得苍白。
“莫嫌师傅说主子之前的伤势根本没有完全调养好,加上这次三娘的药力过猛,才会导致主子气血不顺,内力攻心。”寒月讲的很简单,没有告诉褚俊,夏念走火入魔这件事。
她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褚俊坐在床头,温柔的抚摸着夏念散开的长发,“傻女人,伤没养好就要说,哪有自己忍者的。你看,暴露了吧,就会让人担心。”
寒月一惊,示意两名婢女下去,而她在退出去之后,替他们关好了房门。
褚俊将药碗端起来,按照莫嫌之前留下的话,将药汁慢慢喂给她。“傻女人,睡得真实在连药都不会喝。”
笑着笑着的褚俊仰头将药含在自己口中,他的眼底哀伤,自责。就这样一口又一口,褚俊直接用嘴将药渡进夏念的口中,迫使她全部喝下。“啧,好苦,估计你也尝不出来。”
见她外衫上还有血迹,褚俊心中埋怨寒月,也不知道替她换下来,穿着带血的衣服多难受。
小心翼翼的褚俊将那件染血的白衫从夏念身上退了下来,随手往旁边的椅子上扔去。在衣服落在椅子上的同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枚黑色的玉佩掉在地上。
褚俊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玉佩出神,好熟悉的玉佩,像是自己无意间丢掉的那一枚,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的那一枚。
黑曜石玉佩上玄武图腾清晰可见,正是象征他身份的玉佩。
原来一直在她这里,难怪找不见。
褚俊深深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嘴角浮现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他不知道夏念留着这块玉佩不换给他的目的。毕竟要知道,有这块玉佩在手,可调动褚国近半的兵马。
“呜。”从昏睡中醒来的夏念一侧头就可以见到褚俊,好笑的看着他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便出声问去,谁知嗓子竟沙哑成这副模样。“褚……咳咳。”
褚俊缓缓转身,夏念看清躺在他手上的物件。
凤眸闪过一丝阴霾,脸上没有惊慌,极为安静的在等,等褚俊先开口。
“念儿,这枚玉佩怎么会在你这儿!”语气中带有强烈的质问色彩,让夏念感到不满,“你明明知道,这玉佩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为什么不还给我?”
“哈!”夏念冷冷一笑,压下心头翻滚的内息,面对褚俊的质问更加气愤,“褚俊,你为何不问这玉佩我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不等褚俊再开口,夏念直接道,“我是在夏国洪灾灾区山谷口发现的这枚玉佩,褚王,你不打算解释一下,您随身佩戴的玉佩为何会出现在夏国的灾区呢?”
褚俊不想撒谎,不想编一个谎话去搪塞她。所以,对于夏念的咄咄逼问,褚俊选择避而不答。
“你不想回答?”见他仍旧没说话,夏念嗤笑。
“我不想对你说谎。”
是不是不说,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这几天夏念对他的关怀,让褚俊害怕失去,害怕再回到以前不温不火的样子。
也好,这样也好。夏念打算逃避,不想知道真相,免得为此事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