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应了,再次看向他那双一动不动的腿,为他心疼不已。她蹲下身,抚上他的膝盖,问道:“不疼么?”
云卿摇了摇头,“虽然不能动,却无丝毫痛觉。”
妤姝再也克制不住,伏在那膝头上,出声地哭了起来。
“是姝儿害得你,是我害了你。”她哭得失了仪容,“我若不去寻你,你也许就不会落崖。雪天出行本就不利,若我不去,也许时运就会改好。”
云卿车马堕崖,本认定是雪融路艰,行车仓促所致。
“不,你何错之有?这一切都是天意。”他语气轻淡,“云卿常想,自己的前世定然作恶多端。如今,云卿彻底是饭来张口,衣食无忧了,懒人一个。”
话到最后,竟是淡淡一笑,自我调侃。似乎安之,乐之。
闻言,她心中更疼,泪水愈发汹涌,蹲在那,肩头因着哭不停地抖动。
云卿几次想伸手扶住她,亦或抚摸她的发鬓,可最终,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只因自己不是她的良人。
只是,心底里,云卿渐生出暗暗的恨意。这样的一场相逢,本就是别有用心的安排。
想到此,云卿心头一横,俯下半个身子,伸手揽过她的肩头入怀,摸索着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是夜,王上下榻的住处,传出歌舞。
楚煜席坐在中间,左右美人持酒壶劝酒,似乎喝得酣畅淋漓。这些陪酒的姬妾并不晓得楚煜的身份,有美人善察言观色,纤手抚上他的胸口,笑颜讨巧,“公子爷虽喝得酣畅,只不过这心却是皱巴的。”
没料到讨巧不成反受罪。
瞬间,美人的脖颈处被大手扼住,那手一使劲,她便痛苦不已,颤抖地哀求:“奴家……再,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