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了身看着四下跪地的婢女,一声轻笑,“都起来吧。你们陪着樊姬热闹,倒是孤打搅了你们。”
柳儿忙道:“奴婢越矩了。”遂悄然退下。
待下人离去后,他袖袍微微收后,看向窗外几眼,才回了身,望着一边的妤姝。
“见姝儿饮酒叙乐,如此孤也放心了。这些日子天寒,孤得了几件北国的狐裘,多日不见你,今个孤顺道把你的那件带过来。”
说着,黄忠已经将那盛有狐裘的盒子端了过来。
打开看时,恰是一件火红毛色的狐裘。不由地,妤姝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她低头答谢,“谢王上赏赐。”
如今,二人面上只剩下疏离和客气了。
一时再无他话。楚煜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看着案上的酒樽,恍惚间看到了曾经。桌案上,一只倾倒的酒樽,酒液已经洒下来,流了一地。
片刻,他淡淡的一句,“孤还有别的事,改日再来看你。”说罢,他转了身。
随即黄忠喊了一嗓子,“起驾——”
妤姝并不言语,只半伏了身子行恭送礼。
楚煜的沉靴一步步走下疏月阁的阶,这情形让他有些熟悉。曾经,月色如水,秋夜的疏月阁,二人饮酒正欢,却不得不为了别处的女人离开姝儿。
只是,今天让他抬步离去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妤姝怔然立在那儿,这会子虽是正午,暖阁的炭炉噼里啪啦响着,心却再难暖一寸。
午后时分,妤姝出来透了透气。恰是那园路上走来一素衣美人。
正是极少见到的乔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