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皇家演艺厅出了惊天大事。(2 / 2)

不到十分钟,街上的警车声连别墅里都听得到了。

王丽其实心里根本懒得管这闲事,还有几分偷偷的窍喜。但她还是不得不果断,因为这肯定会是一件奇耻大辱的事,老头子回来准得暴跳如雷。当然奇耻大辱这个词绝不是用在那被当众掏了奶的舞女身上,而是就周氏集团的面子而言。

这个白西装行事如此张扬大胆,第二天马上传遍了街头巷尾,上了各小报头条。周家谁敢惹呀?周家以张龙、陈彪为首的几大金刚,现在正日夜在各个娱乐场所、大街小巷寻找这个吃了熊心豹胆的主。看那阵式,说不定那天公园的树林里就会有离奇的上吊者,江下游就会有无名浮尸。

但可惜的是红道黑道都没能查出这人来。

这个穿着雪白西装的男子好像从这个城市蒸发了。

社会上的议论继续在沸腾,所有当晚在场的人都津津乐道地向别人描述这个穿白西装不明身份的美男子,有的说他像韩星李敏镐,也有人说像金肾重。更有人认为他就是当年上海滩的许文祥在世。这些议论反而使他在所有人印像中失去了特点。

连公子周涛也遇到了同样的心理误区。每次搜寻不果回来,张龙等当头的向他重新求证对那个男子的印象时,他眼前晃动的只有那张英俊冷峭的脸和那身雪亮的白西装。

你们别问了!他两脚搓地像个哭闹的孩子:看见白西装你们就给我抓!看见漂亮的也给我抓、抓、抓!

每当这时这些当头的都颏首称是退出来。可出来后不由都歪歪鼻子冷笑。这不无赖话吗?!高档时装店挂的白西装多了,都抓回来吗?那是要付钱的!电视上漂亮的明星多了,那也是能抓的吗?!

其实这个穿白西装的男子哪也没去。说实话,在这个城市里他也真不怕什么。

当晚,就在八大金刚涌进演艺厅查找线索时,他就在对面的咔啡馆,用一把小勺搅着自己杯里的悠闲。

这个马上变成了这个城市传奇的人物,其实本身早就是个传奇。他叫齐天剑。他左眉毛正中藏有一粒绿豆大的黑痣,右眉尖藏有颗芝麻大小的朱砂痣。据奶奶说这还是他三岁那年她抱着他在街上玩时一个独眼的老相师发现的。当时他身着黄色道袍,手柱一根疙里疙瘩的木杖,杖头挂着一小块写有:‘知天相说地理,断阴阳解后事’的纸牌。他肮脏的白胡子跟纸牌一起在秋风中飘荡。听到他咯咯咯的笑声就走了过来。这孩子是奇才。他对奶奶说:可惜要像孙悟空一样降妖伏魔过九九八十一难哪。相师说左边叫草里藏珠,长大必是枭雄一类的人物。右边的朱砂痣是女人星,他一生都会有女贵人相助。说完仰天大笑,扶杖而去。当然所谓草里藏珠外人是看不见的,它们都在他越来越浓黑英拔的眉毛下好好的藏着。知道这个秘密的恐怕只有他过世的奶奶和现在他的老板了。

他的父母都是国家最特殊的军人,从来家里只知道一个邮箱号码的那种军人。他对父母的印像很模糊,有崇敬有怀想但没有依恋。他从小跌倒不哭,过目不忘,溜墙上树顽皮好强。五岁时奶奶就抓不到他了。七岁时奶奶带着他到北京见父母,后来父母难得地带他在公园游玩时碰到两位穿军装的叔叔,一个叔叔帮他们照像,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小巧的像机,顺手就偷走了。等他玩了一圈回来,那叔叔才发现。那天下午就是这个叔叔带他尽情地玩,碰碰车、过山车、海盗船、太空船,所有一般小孩害怕的他都兴奋得大叫。后来他们又到了一个野战基地,他被叔叔打了一身红点,但那叔叔也没能幸免。他就这样被国安系统招进了少年特训营。他十六岁到海军锻炼,十八岁以尉官身份进入海军陆战队,后来在国外当了几年特工,从此以冒险为伍。他当然不是故意惹事生非的小流氓,他本来是带着任务想盯着周家公子研究一下他的生活轨迹的,是他的无耻行径让他忍无可忍才出了手。

在南江市黑红两道都找他找翻天的这两天,他又搬到了周家别墅附近的一个宾馆里,架起望远镜观察这个白天车来人往晚上恶狗成群的森严大院。

他观察了两天的结论简洁有力令人信服:那五根指头活该!

第五天的晚上十二点仍在外面搜索的八大金刚才得到命令:收工!

他们知道一定是董事长回来了。

董事长周荷夫在周家,包括周家众多企业所有员工的眼里都是神一样的人物。他处事果断,坚毅不拔。红黑两手,覆云翻雨。

他回来必有英明决断。因为他处理每一件事就要考虑前因后果,得失利禄。其它人只要惟命是从便是最聪明的选择……

保镖们纷纷回到别墅大院后面的住宿楼里,解下身上的佩刀短棍钢指套之类。然后又露出发达张扬的肌肉在门前冲凉水澡。张龙骂道:他妈的,又让这小子多活几天。陈彪说:算了。可怜他再大能耐也活不过三天了。说着他们还比划着对打了几拳。在他们狂妄的眼里,在这个市里没有哪个人能敢跟他们哼一声,这个白西装是他们没找到,如果找到早就拿回来喂狗了。他们根本想不到如果狭路相逢上演悲剧的一定是他们。他们更想不到,就是他们不找他,他也找上门来了,好戏还没开场呢——

此刻。在齐天剑的望远镜里,这些人的狂妄一览无遗。

这一定是个血腥的家族。金钱多了能让人变得疯狂,这个周氏集团背后肯定有罪恶!

他就是为了这个才被老板调到这里来的。开始他极不理解,虽然他因过失被抺去了军籍,但他毕竟从身体到灵魂都是一个军人。他就是觉得他只能是为国家安危效命杀场,赴汤蹈火做出一番惊天动地英雄业绩的。把他调来当卧底来整一个赚了些黑钱漏了些税的生意人,这简直是杀鸡用牛刀,更甚至是荒唐!

他来到南江市一年多了,他在这个周氏集团手下的公司里做过销售经理,当过运输车队的队长。可最终没有进得了这个表面看起来运作自然的大集团核心圈子。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的好奇心趆来趆强,促使他慢慢从心里接受了这个工作。连他也想不到的是,皇家演艺厅那个突发事件,竟像尖刀样一下戳进了这个集团的心脏部位,他们终于露出了狰狞面目……

他是国之利器,锋利无比,所向无敌。但他没有政治家的胸怀和心思。他不知道,针对这个集团的一系列行动,并非小题大做,而是要抓出一个典型,做为处理类似问题的突破口。这将最终牵动国家的某些经济政策,某些政治体制的改革……

他也没细想,他的老板把他调来也是有浅一层意图的。那就是以邪制邪。这么说是因为他目前没有一点军警的身份,也没有一点档案上有关过去的痕迹。换句话说,他所干下无论什么事情,都将是他个人所为。他就像他爱穿的白西装一样干净,像云一样行踪不定……

这才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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