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安轻轻抚了抚他的胸前,一脸心疼,“义父你别急,我这就去给白姑娘倒茶。”
热气腾腾的茶端到了白灵然的面前,白灵然只是闻到那茶香,皱了皱秀眉,看着床上的江世离,若有所思。
江世离喘着气,见她未喝茶,问道:“毒医使者为何不喝茶呢?”
将杯中热茶直接砸在地上,茶杯碎裂成几瓣!
白灵然冷笑一声,“原来这就是江盟主的待客之道,面对我一个弱女主,需要动用缚血丝这样的毒茶来招待吗?”
面对白灵然的怒意,江世离气的看着江晴安,又惊又怒,“晴安,你……咳咳……怎么能给毒医使者奉上毒茶?咳咳……咳咳……”
江晴安见自己的奉上的茶,被白灵然毫不客气的砸在了地上,不气反笑,“原来白姑娘还真有些本事,未喝茶,便已闻出了茶之中物。”
白灵然气恼的转身便要离去,“若是江刀山庄不欢迎我,我走便是!何须这般试探!”
“别走……咳咳……毒医使者……咳咳……”
江世离急急唤道,却还是没有办法拦下白灵然留下,眼睁睁的看着她踏出了小屋,心急如焚。
顾不得安抚义父了,江晴安急急的追了出去,拉住她,扑通一声的跪倒在地上,“白姑娘!求求您别走,听听我的解释好吗?”
“说!”
若是没有一个很好的解释,她才不会理会阎易天的委托呢!
一个质疑她,还用毒来试她的小人,她干嘛要救!
面若寒霜的看着江晴安,白灵然都恨得把她给扔在一旁,眼不见为净。
江晴安悬泪欲泣,“白姑娘!我义父身体本来就虚弱,你年纪看起来比我还要小,我是害怕你不懂医术。虽然说我是奉上了缚血丝毒茶给你,可是我身上还是有解药的,一旦你真的误喝了,我一定会替你解毒,并且会亲自护送你下苍莽山。绝不会为难姑娘你半分的!”
说着,她从腰间里掏出了解药,以此证明她并没有说谎!
白灵然微眯凤眸,恨恨的瞪着江晴安一眼,寒声训斥道:“江姑娘!这次的事,我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愿意来苍莽山的原因,你比我更清楚!若不是易天让我来,我断不肯前往苍莽山半步!”
白灵然那突然迸发出来的威逼,语气十分不好,大有一副拂袖而去的冲动。
她的话,代表着若不是有阎易天的情份在,只怕根本不会听她的解释。
江晴安委屈的垂下泪珠,向白灵然叩首道:“白姑娘放心,晴安此刻对您十分相信!还请您高抬贵手,求求我义父吧!只要您救了我义父,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哼!”
白灵然拂袖转身走进屋内,来到江世离床榻身边,打量了一下他的面色,然后从药蒌里掏出银针,对着江世离的几个大的穴位插下,不消多一会儿时间,整根银针竟直接被化成了银色的粉末!
好厉害的蚀骨散!
竟能把银针的外物也化去了。
江晴安悄然的站在一旁,解释道:“义父中了蚀骨散之后,也请了许多大夫,大夫们都束手无策,一个个都摇头离去。义父的身体不能碰银质的东西,否则体内的蚀骨散便会把银针变成粉末。
白灵然皱了皱眉,紧抿着红唇,追问道:“还有别的情况吗?”
“有,义父内功深厚,中毒之时,立即以内功护住五脏六腑,但仍是有些损伤,因为无法顾忌到其它筋脉,所以全身瘫痪之中,每天起居需要有人照顾!”
江晴安说着这事的时候,大眼又红了起来,义父这般的受着蚀骨散折磨,让她难过,真想代义父受这份磨难。
在江晴安说着江世离情况的时候,白灵然伸出纤手,搭上了江世离的脉膊,这一把脉,心更是往下一沉。
这蚀骨散好生厉害,竟已经其他体内重要的几条筋骨都蚀成血水的化在肉里了。
就算是救下江世离一条性命,只怕下半辈子同样也是要在床榻上过一辈子。
脸色变得凝重无比,江世离神智有些不清,但还是喃喃的说道,“有劳毒医使者了,老夫自知身中奇毒,现在也只是残喘苟活着,已是大幸!听徒儿说过,月无情那毒妇已经死在了仙灵山上,她是一个心情手辣之人,若留她在武林之中,定是个祸害,如今能亲自向毒医使者说声谢谢,老无也别无所求。”
白灵然起身走到一旁,洗了洗手,面无表情的说道,“死有什么可怕的,一刀下去就完事了。蚀骨散虽然厉害,但也不是说不能留下你一条性命。”
江晴安与江世离齐齐看着她,各自眸光里都带着期翼。
江晴安喜出望外,“白姑娘,您真的有办法救义父吗?”
“有。但是……”
“但是什么?”
白灵然拿着一块布抹干净自己手上的水滴,扬声说道:“就算是留下江盟主一条性命,江盟主也会因此而化去全身的内功,蚀骨散在他体内早已根种,解毒之后,四肢也不能再动,可以说以后就是一个废人了。这样的话,江盟主确定还要我救吗?”
江世离双眼迷离,一脸愕然。
他修炼了几十年的内功,纵横武林的内功都要被蚀骨散化去吗?
自己下半辈子,真的能忍受在床榻上过一辈子吗?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本是风风光光的武林盟主,武功高强,独步天下,可如今竟要面临着一个没有武功的他,并且成为整日与床榻为伴的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