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在李橙衣的后背上印着一个掌印,这掌印看起来娇小,不似男人的手。
这掌伤在后背,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李橙衣不曾防着对方!
突然看见她有一只手是握着拳的姿势,好像握住了什么,不由好奇的扒开一看,那是一只女性的耳环。
李橙衣自己的耳环还是一对的在那里,也就是,这耳环不是她的。
白灵然弄了些理顺气息的药喂李橙衣喝下,心里大胆的猜测着刚刚是不是娇瑜柔来到这里。
否则,李橙衣在大漠并没有招惹哪个女子,又岂会被人暗算呢?
喝下药的李橙衣,过了没一会儿,终于缓缓转醒,“妹妹,你怎么在这?”
白灵然直截了当的询问,“橙衣表姐,你见过柔姨娘?”
李橙衣脸色稍变,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是。”
“那么,你背后的掌印是她留下的?”
“是。”
“她为何要伤你?”
“母亲要我杀了你,我没同意,母亲便对我下了手。”
好一个娇瑜柔!
居然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杀她!
甚至是不惜暴露自己的面目,要自己的女儿来杀她!
白灵然冷然而笑,“如今,你还觉得她是否该死?”
李橙衣坐在床榻上,低下头,怔怔的看着手背,心中乱成一片。晶莹剔透的眼泪就这么毫无声息的滑下,滴在了自己手背上。
过了好一会儿,她哽咽的声音在房间响起。
“灵儿,母亲再怎么不是,她仍是我的母亲。我的命,是她给的,她要杀我,我也只能把命还给她。”
听到她这委屈的哭诉,白灵然不禁也动了怒,蹭的站起来,厉声的训斥,“胡涂!就凭她,也配为人母吗?虎毒尚且不食子,她呢?你稍不顺她意,她却要杀你?这样狠毒的母亲,你还要认她吗?”
白灵然的怒意,李橙衣明白,正因为明白却更心痛。
夫君的背叛与陷害,早已让她伤痕累累。
可如今,自己的母亲也是般的对她,她只觉得自己连活着的希望都没有了。
生她养她的母亲,也想杀了她。
闭上双眼,痛楚的说道:“灵儿!我真的不能弑杀母亲,我当初与向东流在一起的时候,母亲本来就大为光火,如今,她要我的性命,我也只能还给她。”
“还?你拿什么还?拿自己的命吗?!”
李橙衣这般的颓废样子,连白灵然都看得火冒三丈!
“你的性命虽然是她给你的,她生你养你,那是她做为母亲就必然要做的。那问你,假设你之前孩子还在话,难道你不生他,不养他了吗?”
提到了自己那孩子,李橙衣失声痛哭,“我怎么会不生他不养他呢!”
“那在他不听你的话的时候,你会杀了他吗?”
“我……”
她不会,因为那是自己的孩子。
从自己的身上掉下来的肉,有着自己血脉的孩子,她又怎么会狠心伤了他半分啊!
李橙衣哭得伤心,却也更觉得娇瑜柔对自己的残忍。
白灵然有些不忍,别过头,不再看她。
过了许久,李橙衣的情绪这才缓缓的平静下来,怔怔的坐在那里,就连房间一片漆黑,也依旧无动于衷。
白灵然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幽幽的叹息一声,“我明天要去阎家堡,柔姨娘就在阎家堡内,如果你想知道心中的疑惑,你明天便来芍药居寻我,我便与你一起去阎家堡见她。”
李橙衣依旧是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见她没有回答,白灵然也只能是站起身子,离开了如意馆。
回到王府的时候,发现上官鸿就在大门等着她。
上官鸿见她脸色凝重,掩不住心中的担忧,“灵儿,你脸色不怎么好看,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事。师兄回去休息罢,我累了。”
“灵儿!你明明就是心里有事,你说出来的话,我一定会帮你的。”
白灵然苦笑,“你只要保护好珠儿,别让她受伤,那便是对我最好的帮助。”
说罢,她转身走向芍药居。
上官鸿看着她有些落寞的背影,越行越远,心中有些刺痛。
她,婉言拒绝他想给她的帮助。
其实,你又何须如此?
我只是想单纯的守着你,就好。
望着院子里那一大片的芍药花,白灵然倏地很想念阎易天。
如果他在这话,一定可以开解橙衣表姐的。
突然想到了莫小元这个家伙,白灵然赶紧吩咐桃红去把莫公子请来,然后让他去安慰心如死灰般的李橙衣。
有些事,她做不到的。
她希望莫小元能开解到李橙衣,毕竟李橙衣的情况真的让她很担心。
好不容易才让她走出了,被向东流那个渣男伤害的阴影,如今却又要被娇瑜柔这般的伤害。
娇瑜柔,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怎么会对自己的女儿下得了这毒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