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你?你只是一个孩子,我一长辈岂能对你下手?”
“母亲欠缺你的罪孽,我姝彤一力承担。”
余幸碧蹭的站了起来,一脸怒容,“承担?你如何承担?当年我女儿才十二岁,十二岁的孩子,因为打小和你感情破好,对你不曾防备过,我同样也不曾防备过你。只因为,你们两个都是孩子,我以为你是真心待我女儿好的。可是,你都做了些什么?你骗她到了庙寺里,然后你母亲就让让人假扮山贼,掳走了我的女儿,居然还把她卖到沐镇里的百花楼里。你母亲这是要我女儿为妓!这一口怨气,我余幸碧岂能咽得下去!”
提及当年的事,端姝彤愧疚的哽咽道:“大娘,是我对不住姐姐。”
“没错!你就是对不住她,更对不住我!这一切的事实真相,都是我这几个月来打听回来消息,你还有何可以辩解的?当年就算是你知道自己错了,你可有向我诉说过当中原由,你没有!甚至是任由大娘独自一个人吃斋念佛了多少年?姝彤啊,大娘待你不薄,从小到大,我女儿有的,你也绝对不会少!在大娘寻找女儿的下落的时候,你可曾提示过一句,大娘每日哭泣,皆是为了寻找你姐姐的下落!”
“大娘,对不起……”
端姝彤听着余幸碧的狠绝训骂,更是羞愧的抬不起头,正是因为她知道是自己欠了姐姐的,更不想霸占瑞王爷。
母亲要她嫁给瑞王爷,她是不同意的。
她比谁都清楚,瑞王爷楚南也在暗中寻找着姐姐的下落。
姐姐失踪了这几年,瑞王爷楚南一直在寻找着她。
这一次见到了白灵然,她本想把当年的一切告知姐姐,却发现姐姐认不得她。姐姐像是把以前的一切,都忘了。
那个曾经教她习字,练舞的姐姐,已经不复存在了。
是她和母亲,一手摧毁了姐姐。
泪,沿着面庞落下。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姐姐,她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一切是母亲的安排。当知道后,她不想母亲被大娘责骂,扫出家门,只能是沉默不出声。
“你闭嘴!你没有资格说对不起!而且你要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而你姐姐!曾经待你如亲妹妹般的姐姐!最让我生气的是,我对你娘亲一忍再忍,换来的却是你娘嚣张跋扈的对待!没错,你娘是比我年轻,比我有容颜的资本!但是,有一点你娘忘记了,那就是大端米铺全是我余氏的家财!”
余幸碧冷冷说完这一切,天知道她的心是多么的痛。
当初端姝彤的母亲,本来就是青楼名妓燕丹兰,后来端木柯看中了她,一朝宠幸,结果让她一朝有孕。
夫君端木柯当场决定要为燕丹兰赎身,还要将燕丹兰纳之为妾。
那一年,余幸碧已经是怀了八个月的身孕,她从一开始的大惊大怒,看在那怀在肚子里生命的份上,也只能是同意。
即便端木柯是上门女婿,但是余氏家族,还是希望能生个带把儿的,好继而香火。
余幸碧没有运气,生了一个女儿,于是跟着端木柯姓端。
之后八个月,燕丹兰也生下了女儿,于是端府就只有两名千金,没有儿子。
十年过后,二人皆没有再孕,反倒是端木柯天天出去鬼混,余幸碧已经看开了,掌管着余氏米铺的一切。
若不是女儿的失踪,她无力打理米铺,又岂会让端木柯把余氏米铺更名为大端米铺!
一想到这里,余幸碧怒不可遏,素手一指,直对着端姝彤喝道:“最让我好笑的是,当你娘知道我要回来翠城的时候,居然迫不及待的要把你送到沂城去,无非也就是想凭借你的美色能得到瑞王爷楚南的心,然后借以皇家的权势对我施压!这样不知悔改的毒妇,你让大娘如何能容她?”
端姝彤跪在地上,面对着大娘的呵训,她真的无力能辩。
一切,都是母亲与自己种下的恶果。
大娘不饶过母亲,那也是情理当中。
她跪在那里,无助的落下了眼泪,她还是没有办法救母亲。
余幸碧吸了吸口气,平静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这段日子以来,当她知道了当年女儿被拐走的真相。原来女儿并不是真的被拐走,而是燕丹兰那个贱人让一些大汉装成山贼的样子,掳走了她的女儿。
燕丹兰,你活生生的让我和女儿分隔了那么多年。
我岂能对你不怨,不恨?
“姝彤,先回去,待到晚膳的时候,你把你娘带来吧。还有,这段时间,我不许你再去见我女儿,你没有资格再见她。因为,你不配做的妹妹!”
“是,大娘。”
端姝彤面色苍白,乖巧的退了下去。
她是退下去了,余幸碧面上却没有半点喜色,当年的事总算是知晓清楚了。可是,自己的女儿,她要如何与她相认呢?
女儿自称白灵然,是把以前的一切都忘记了吗?
若是如此,突然间的相认,不会让女儿抗拒,并且不认她这个做娘吗?
女儿,娘并没有遗弃过你,是别人害得你我母女分离。这一切,娘一定会在日后的日子里,好好的补偿你的!
白灵然等人落脚于,宝石国第一酒楼:梧王楼。
刚刚小二才奉上菜肴,白灵然只觉得耳朵微热,紧接着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郁闷,是谁在念叨着她啊?
难不成是师父他老人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