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过去了,屋外发生了什么事,阎易天也不理会。
他知道晋亲王府乱成一团,也有许多侍卫守在门外。
他也清楚,白灵然重伤而逃,宫峻龙不会因此放过她,只会大肆的让御林军们出动搜出她的下落。
而让宫峻龙最为顾忌的地方,莫过于是晋亲王府。
纵然是知道白灵然会在这里,可如若晋亲王宫锦宏不把人交出来的话,他也无可奈何。
昨天,宫锦宏和花明月告诉了他,只管让白灵然在这里好好休养。
所以,他也就任性一回,什么都不管。
一心看着床上的她,时不时的拿些水在她干涸的唇边润了润,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
桔红色的阳光从窗外斜射而入,罩在了床榻上。
纱幔的床帐,印在了白灵然的脸上,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纵是昏迷中,长睫颤动,她睡的并不安稳。
伸手抚摸上了她那张美玉般光滑的脸蛋,依旧让阎易天心疼不已,低声的呼唤了她的名字,“灵儿……”
深情,带着沙哑的呼唤,让人听着都觉得心酸。
刚刚走进来的花明月,听到他的声音,也有些动容。
她捧着食物走了进来,那是一些稀粥与包子。
将食物搁放在桌面上,她温婉的劝道:“王爷,你先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一夜未眠的过着灵儿姐姐,滴水未进。你这样不吃不喝是不行的,若是灵儿姐姐醒来,反而你倒下去了,你这是要让她担心的。”
“我没事。”
阎易天头也不回,眼神依旧落在白灵然的脸上。
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的他根本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
他只是饿着肚子,这根本不算什么。
而灵儿若是知道失去了孩子……
她会怎么样?
阎易天不敢想,现在他只想着她能醒过来,陪着他说说话就好。
昏迷了一天一夜,她依旧没有清醒过来的痕迹。
花明月见他如此,欲言又止,悄然转身离去。
离开了这里的房间,花明月直接进入了王府的书房里,找到了躲在书房里的宫锦宏,发了好大的脾气。
一把将他还看着的奏折抢了过去,丢在地上。
又气又怒的瞪着他,“宫锦宏!皇上如今这样的做法,你还要帮他吗?他现在伤害的,是你救命恩人,更是我的姐姐难道我们要恩将仇报吗?你若是如此,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她的无理头,让宫锦宏苦笑,他知道他的小娘子可以说是动了真怒了。
只是,有些事,不是那么容易处理的。
“明月,事情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那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灵儿会成为政贵妃?为什么灵儿又会流产!她腹中明明是有钝物重创的痕迹!”
花明月不依不饶的咄咄逼问道。
宫锦宏站起身子,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明月,皇上的做法。我也同样不赞成,否则今天御林军来晋亲王府的时候,说要搜王府找人时,我就放他们进来了。可我没有放,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抗旨不遵的下场,你可曾想过?”
“我……”
花明月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词穷,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皇上与灵儿之间的事,我们都是外人,不好多说什么。一切只有等灵儿醒了,才能知道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为人臣子,与人交友,你说为夫哪里做的不好了?为了灵儿,我已经抗旨不遵;为了皇上,我也与安定王之间有了间隙。现在的我,里外都不是人。”
宫锦宏一边说着,心里真的万般无奈。
天晓得他这几天来,一直都是在夹心饼。
一边是皇上,为人臣子,不得逾越;一边是自己的好友,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又不能见死不救。
如此一来,他真的两头为难。
花明月闻他所言,也有些愧疚,“锦宏,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这事还有许多疑点我没有弄明白。所以,我现在不好与皇上撕破脸面。你应该明白,为人臣子,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
“不!他这个昏君若是下旨让你死,你怎么能听命于他?大不了,我们远走高飞!”
宫锦宏苦笑,反问:“远走高飞?飞去哪?这天下局势,如若我们不依附皇上,那便是要去西域帝国,但是西域帝王又岂会这般的轻易相信我们?”
“那……那我们要怎么办?”
“别急,这事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如今我们要做好两个准备,第一,你速速变卖一些晋王府里的私人产业;第二,你让父亲离开京城,让他去仙灵山吧。相信有了邪医前辈的帮忙,父亲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
花明月一愣,“锦宏,你不是说母亲与邪医前辈有……”
“此时情况紧急,来不及计较这些。你快去安排吧,我如今还在等消息,只要证实了我心中的疑惑,我自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宫锦宏拍了拍她的手背,坚定的语气透着绝决,他要面对的是一件需要下很大决心才能做的事。
他心中有几个疑惑,一直未能解开。
第一,他相信,皇上宫峻龙与西域帝国皇室中人,有密切的联系。
第二,安宁公主的死,与南蛮人有关,也就是皇后崔槿萱族人有关系。可是,他另外收到了情报,安宁公主的死,与邪教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