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得战甲八郎辞师(2 / 2)

“八郎,起来吧,为师也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你这次被贬出京,未尝也不是件好事。记住‘守而不攻,败而取胜。攻守互易,胜败无常。”榻上的人道。

杨延顺:“延顺谨记大师父教诲。”

“你大师傅教你守,我却教你攻。他叫你静,我偏叫你动。现在你要走了,他送你兵法口诀,我就送你战甲盔袍。”潘美离开卧榻,走到杨延顺面前,“走,我带你去取盔甲。”

杨延顺向榻上看了看,榻上的人摆了摆手,没有说话。杨延顺又一躬到底,才退出房门。

潘美带领杨延顺走到东跨院的练武房,以前杨延顺便是在这习武的。今天一推开房门,只见屋内正中央一张案台,案台上摆放着一双靴子,一副盔甲,一个束发冠。

“八郎,这是你大师傅当年征战时披挂的战甲,现在就交给你了。他日你在战场上,见此战甲也能多想想你大师父的教诲。”潘美继续说道,“你二师父我的战甲送给呼延佩显了,希望他不会用到。”

“二师父如何识得呼延佩显?”杨延顺疑惑地问。

潘美:“那娃娃在府门前跪求我进宫救你,我招他入府,谈了好久才入宫的。”

“什么?是佩显找您来的?”杨延顺惊道。

“哼,曹彬教出来的徒弟都和他一个德行,有心无胆。。。。你休负了呼延佩显对你的一片心意,否则我饶不了你。”潘美转身离去,又停住脚步道:“八郎,你我师徒一场,今日一别不知他日还能否相见,不如你将战甲穿上,让为师看看可好?”

“嗯。。。徒儿遵命。”杨延顺将案台上的战甲拿起穿在身上,周身上下打理利索后,走到潘美面前。

潘美抬眼观瞧,心中不禁一颤。眼前的杨延顺头戴束发乌金冠,体挂天河寒江甲,肩披驼龙阴风袍,足踏虎头佛母靴。杨延顺本就长得颇为硬气,加之甲胄在身,更是威风八面,英姿非凡。潘美口中不禁念道:“又是个伤人之情,痛人之心的主啊。。。。。。”。

“师父,你说什么?”杨延顺并未听清。

“八郎,你靠近一些。”潘美将手搭在杨延顺肩上,向内一拉,薄唇靠在杨延顺耳边,轻声道:“切记,不要爱上战场上遇见的人。”

杨延顺虎躯一震,恍惚间潘美已转身离去。“不要爱上战场上遇见的人。”杨延顺重复念道,心中混作一团。

离开王府时,有家丁传话说:不要和外人提及你师父的名姓。杨延顺听了之后一阵黯然。

再回到杨府时,杨继业已带着七位兄长离家奔雄州去了。杨延顺也不做耽搁,辞别了佘太君以及众位女眷便打马出了汴梁城北门。此时日薄西山鸟归山林,城外行人渐少,杨延顺回望汴梁一眼,拨转马头,北上雄州。殊不知这一去,此生便再未回到东京汴梁。

汴梁城铁鞭王府内,呼延佩显正在哭闹。老王爷呼延赞则是满眼的无奈:“儿呀,你说你去雄州干嘛呀?老令公一家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现在谪贬雄州,你就别再去给人家添乱了。”

“我要去找八哥!”呼延佩显叫闹着。

“杨八郎已经和我说了,让我代他向你告别。人家也没欠你什么,你怎么老缠着他不放呢?”呼延赞问。

呼延佩显握着胸前挂着的白鱼玉坠,呢喃道:“我欠他的。”

呼延赞:“儿呀,爹爹过几天就要随军出征了,你在家好好呆着,听你娘的话哈,等爹回来呢,就上奏皇上,请他把杨家召回来,好不好?”

呼延佩显根本一句话都未听进去,只是兀自握着玉坠回房了。老王爷以为他想通了,也就没再说什么。

杨延顺星夜赶路,终在两个时辰后赶上了杨继业等人。爷俩见面后浅谈了几句,便又催马前行。杨家父子几人皆是当世的猛将,胯下战马亦是惊世的名驹,不消时日便到了雄州城。雄州原来的知州叫夏伯成,夏伯成这人十分的和气,将杨继业一家接进知州府,自己搬出去住。又和老令公说缺什么少什么,说一声,没事也不用到衙门去,一切由我照料。令公很感激,爷们九人便在知州府中住了下来。

这期间,百姓传闻边关捷报频频:有当今皇上御驾亲征,八贤王陪王伴驾,四大王爷做先锋开道。潘元帅三十万大军收复大片失地,已经打到幽州城下了。

百姓是兴高采烈,杨继业却不然。潘章打了胜仗,自己心中多少有些酸溜溜的,不过更多的是一种担忧:北国兴兵四十万来犯中原,必定是兵精粮足蓄谋已久。韩昌韩延寿更是饱读兵书,勇冠三军的年轻统帅,怎么如此不禁打呢?如今皇上也在前敌,但愿潘章有真本事,别中了韩昌的诡计,否则皇上便会陷在危难当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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