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里金一听,心中有气,拿起一杆大枪,便要开战。再看那人手中虎头亮银枪一晃,也已到近前,二人交战方才十余回合,沙律金便被亮银枪崩飞兵刃,惊慌间就觉得下盘不稳,身后传来一声“嘿嘿,我拽马腿”。
原来宋铁棒在旁边一看打起来了,便跑到沙里金马后,两手一抓马腿,将马的后腿抬了起来。他天生力气大,手劲儿也大,战马哪能承受,当即连人带马摔倒在地。沙里金还未爬起,白马已到近前,虎头亮银枪一刺,正中咽喉。
辽军一见主将身死,急忙丢盔弃甲逃跑不提。董铁锤跑到木笼囚车前,站住脚步,手中摇起链子铁锤,一圈接着一圈蓄力,带动风声,就听“呼。。。呼。。。呼。”
囚车中的郑昭明一看,急忙问道:“壮士,你要干嘛?”
董铁锤一愣,瓮声道:“我把车砸开,救你出来啊!难道你还想像小鸡似得在里面蹲着啊?”
郑昭明:“壮士,你这一锤子砸下来不是把我和车都砸扁了吗!”
董铁锤一听,恍然大悟,道:“是呀,我这一砸你也成肉饼了。那我怎么救你啊?”
郑昭明答道:“壮士,沙里金身上有囚车的钥匙,你把钥匙拿来,我不就出来了吗!”
董铁锤:“沙里金是谁?”
郑昭明颇为无奈,道:“你们刚才打死的那个就是。”
董铁锤哦了一声,迈开大步去取钥匙,就见他把沙里金的尸体翻过来,掀过去,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钥匙,打开囚车,放出了郑昭明。郑昭明连连称谢,心道:这两个大汉端的是勇猛无敌,那个骑白马的更是堪称将才,若是能收为己用,定能威慑辽军。想罢便仔细大量白马上那人,就见那人面如冠玉,一双剑眉入鬓,甚是威武,再仔细看时不禁心中震惊,连忙跑过来,问道:“你是杨六郎!”
那人闻言便跪倒开口道:“哎呀,小的见过王爷!”
郑昭明一听,这口音怎么还变了,但此时无暇顾及其他,便问道:“杨郡马,你怎么在这儿啊?快随我去见八王千岁,传闻你病死了,真是痛煞我等!
那人微微一笑,道:“啊呀我说王爷,你认错人啦。我不是杨六郎啊,我是任炳任堂惠,家住云南昭通府!你说的那个杨六郎是我结义的六哥,他已经病死啦。”
郑昭明一听,满面狐疑,道:“你真的不是杨郡马?”
任炳答道:“我真的不是呀。”
郑昭明不禁心中失落,问道:“那你可愿意随我进城见八王爷?你一身武艺,若是不从军报国,建功立业,也忒可惜了!”
任炳摇摇头,道:“小的只是一个贩卖牲口的,随六哥学过几招枪法而已,上不了战场的,更别提什么建功立业了。想我六哥武艺超群,举家忠良,最后还不落的家破人亡,被贬云南,惨死途中的结局?”
郑昭明一听,心中颇为酸苦,是啊,杨家满门忠良为国尽忠,最后却还落得如此下场,岂不让人寒心。想罢便再三谢过救命之恩,辞别任炳,打马直奔遂州城,与宋军汇合。
任炳又吩咐手下伙计圈拢牛群,也奔遂州城而去,牛群最后还跟着一顶轿子,轿帘低垂,看不清里面是谁,任炳却是执枪打马,护在轿旁。
一行人赶到遂州城内之时,宋军也已败回城中,韩昌兵围遂州!
再说任堂惠,带着董铁锤宋铁棒直奔遂州城内最大的客栈,掌柜的赵有财早就迎了出来,笑道:“呦,任大爷,这兵荒马乱的,您还来做生意啊?”
任炳拱手笑道:“哎呀不是我想来啊,我是被辽军赶来的。我这还有五百头牤牛呢,辽军从雄州打到遂州,我正被夹在中间,不来也得来啊!”正说着呢,从轿子中忽然跑出一个小孩,小孩蹦蹦哒哒地跑到任炳身边,赵有财仔细打量这个孩子,不禁在心中感叹:嘿,这小孩长得好看!两道黑眉如画,一双大眼有神,鼻直如玉,唇红齿白,一张小脸粉嫩如膏,身着茶白衣,脚踏竹青靴,怎么看怎么喜欢!
小孩站在一边看着任炳,任炳笑道:“掌柜的,这是犬子,取名为任金童!”
赵有财拍掌大笑道:“好名字!任少爷当真称得上是‘金童’!”
就见任金童伸出手来拽了拽任炳,任炳把头一低,任金童踮起脚尖,附耳说了几句,任炳点点头,随即道:“掌柜的,我还有事,你先给我儿子安排个房间,我去去就回。”说罢翻身上马,叫人抬着轿子向城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