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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怀看着瑟瑟发抖的曹师雄二子站在跟前,心绪颇为复杂。
一年前徐怀在岚州城将他们与曹师雄长子曹轩文一并擒获,在桃花冲将曹轩文处决之后,他将尚未成的曹轩武、曹轩行交给麟府路兵马都总管府处置。顾氏当然不愿跟曹家结死仇,便以麟府路兵马都总管府的名义,将曹师雄二子押送往汴梁。
徐怀却是没有想到,朝中那些人卑躬屈膝乞和,竟然暗中将曹师雄二子放归岚州了,而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这事。
而命运的捉弄,又令曹师雄的这两个儿子落回到他的手里。
“这两个女娃子是怎么回事?”徐怀看向曹师雄二子身后花容失色的两个女孩子,问道。
“曹师雄着二子随曹师利前往鸣鹿寨历练,他们将这两个丫鬟带去鸣鹿寨暖被窝的。”捉俘人马将曹师雄二子从躲藏在山坳里揪出来,已经补步审讯过了,走上前禀道。
“小小年纪,一肚子坏水,”王举豹目盯住曹师雄二子打量,按住腰间的佩刀,冷声说道,“他们现在都有一马鞭高了,曹家既投胡虏,那便以胡虏法治之!”
曹氏投越又叛投赤扈人,甘为赤扈人急先锋冲锋陷阵,双方结下是你死我活的死仇,王举一生杀戮,对曹家两个兔崽子当然不会动什么恻隐之心,想着直接杀了完事。
“”曹轩武、曹轩行二子都只有十三四岁,自幼锦衣玉食,此前交由府州囚禁,以及押解汴梁,因为各路人马都怀有小心思,也就没有受什么磨难,此时见袍甲染血的王举杀气腾腾看过来,想要求饶,但牙齿打着颤儿,说不出一个字,裆下一股热流涌出。
“这两狗东西,竟然吓尿了!”唐盘骑马过来,看着曹师雄二子裆部濡湿一片,不屑的笑了起来,伸手将其中一人提溜起来,说道,“你们倘若能助我们赚开桃花冲寨的大门,饶你们一命如何?”
“没有溃卒往桃花冲方向逃去?”徐怀心神一动,问唐盘。
“往北面山岭里逃跑的有四十多人,往东南方向逃跑的有十七八人”唐盘说道。
管涔山有陡坡深沟,但整体来说,远不如吕梁山以及北面的常山(雁门山)那么崔巍险峻。
一年前徐怀在突袭岚州城之后,之后就率部护送救出王高行、钱择瑞等官吏及家小数百人横穿管涔山撤往府州,而岚谷城往西到府州城还有驿道横穿管涔山的西北麓;以往每年有数以万计的粮物,从太原经岚州运往府州,支撑麟府路兵马都总管府的耗用。
管涔山也因为山中有有大片平缓坡地草甸,隋唐时期都是极重要的养马地。
因此,徐怀他们没有办法将所有的敌兵尽歼于此,注定会有一小部分敌卒逃走,赶去岚谷、岢岚等地通风报信。
不过,铸锋山庄虽然与黄龙坡驿有一定的距离,但整体来说,还是在管涔山的东半侧。
逃走的敌卒对地形也大体熟悉,在峡道东西两端都被伏兵堵死的情况下,他们为了活命,往东南楼烦、东北宁武以及西北岚谷三城方向逃亡,是他们最佳的选择。
唐盘刚才接管战场指挥权,站在高处眺望战场,也将数十敌卒逃跑的方向都看在眼底,虽然很多逃散敌卒来不及去追赶,但他确认并无敌卒往桃花冲方向逃跑。
“这两个怂货,看他们没用的样子,为了活命有心助我们,但就怕到桃花冲寨前就会露出马脚来,”王举不屑的打量曹师雄二子几眼,说道,“不过,还是值得一试!”
此战最重要的不是怎么杀到太原去,而是怎么从太原撤回来。
往东、往南都会遭遇到虏兵主力,他们这点人手不够玩的,而赤扈人在北面迁入大批蕃民部族,有意将云朔经营成其核心地区,看上去没有多少留守兵马,但这些早年就依附于赤扈人的蕃民部族,大量青壮并没有都被赤扈人征入军中,又皆善骑射 善骑射,部族保持着半军事化的游牧习惯,组织人马极快,他们倘若妄想从恢河河谷(云朔)借道遁逃,只会陷入越打越多的蕃骑围攻之中。
唯一可行的路径,还是从岚州进去,再从岚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