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例外,每把横刀的刀柄上都刻着同样一串字符,预示着这二十几个刺客和兵器的主人,嫌疑对象直指古井巷张家。
郭业放心不过,又走到摆放二十几具刺客尸体的位置,蹲下身来挨个检查起来。
站着的刘振轩也同样检查完这些地上刺客用过的横刀,一脸兴奋之色地喊道:侯爷,那还等什么啊?您下令吧,卑职这就召集人手杀向古井巷,将张家围起来。
郭业蹲在地上逐个逐个地拉下刺客的面罩,一边查看着刺客的样貌,一边摇头疑惑道:振轩,你不觉得奇怪吗?
刘振轩一愣,跑到郭业身边蹲了下来,急急问道:侯爷,有啥好奇怪的?虽然没了活口,但是这些兵器显然出自张家之手。到时候张家纵然有一千张嘴,他也辨不清哩。
不!
郭业突然斩钉截铁地否定道:就因为这些兵器上面刻着张家所铸的字样,我才觉得奇怪。振轩,你莫非忘记了大唐律例中对各大门阀世族的明文规定?兵者,凶器也。私自铸造兵器是要掉脑袋的,别说张家了,就连咱们扬州府衙都没有这个资格铸造。
你莫要忘了,各州各县的衙门和各地折冲都尉府的兵器,都是由朝廷将作监统一铸造的,然后批量下发到地方来。哪怕是出产一把横刀,那都有严格记录的。你说张家有自己的铁匠铺,铸造一些农耕用的铁器和刀具,我相信。但是你说张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铸造横刀这样的管制军械,我说什么都不会相信。
刘振轩先是一愣,接着又咽了咽唾沫,咬着嘴唇反驳道:侯爷,正因为如此,张家才该胆大妄为啊。不然,他们怎么敢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来?
不,振轩,尽管我比你还要讨厌张家,恨不得现在就将古井巷连根铲除。但是
郭业指着地上二十几具被揭掉面罩的尸体,说道:但是你自己看,这些刺客的发式,无一例外统统都是圆寸头。你觉得这会是张家蓄养的死士吗?
如今的中原人都是蓄发戴幞头,明显这些人的头发都不是中原汉人该有的发式。
刘振轩经郭业这么一提点,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讶异道:莫非这些凶手不是咱们中原人?
郭业点头道:没错,你看他们的脸颊有腮红,你再看他们的双手
说着,他抓起一名刺客的右臂,指着手背道:你看看,这明显就是冻疮愈合后留下的,而且是多年冻疮留下的深痕。而扬州这边的天气哪里会有严寒?所以我推测,这些刺客根本不是咱们中原人。既然不是中原人,那又怎么可能会是张家蓄养的死士?
刘振轩的心中尽管也开始动摇,但他仍质疑道:侯爷,也许这些人并不是张家蓄养的死士,而是他们从外地请来的刺客呢?卑职还是认为张家的嫌疑是最大的。
郭业哈哈一笑,道:振轩啊,你是当局者迷啊!如果他们是张家花银子请来的刺客,那说明张家与他们只存在着交易关系,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很正常,但还不至于为了雇主用死来守口如瓶吧?还有,如果这些横刀真的是出自张家之手,那张家那几个老狐狸怎么可能将这些会暴露自己身份的兵器,交到这群外地刺客手中呢?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而且在我看来,这些外地刺客的发式更像是番僧,应该是从西域等地来中原的番僧,张家能请的动一群番僧为他们卖命?这也匪夷所思了吧?
听到这里,刘振轩已经不再坚持己见,将信将疑地揣测道:侯爷的意思是说,今晚这些外地刺客夜闯都尉府,灭口冯魁的计划,本意就是有人在栽赃张家?
郭业点点头,轻声叹道:没错,可能不仅仅是今晚的这次杀人灭口行动,也许从那天晚上薛昊夫妇丧命伊始,就有人故意将我们的目光和怀疑对象引向张家。这一连串的计划,肯定是有人在暗中设计,但现在看来绝对不会是张家。
刘振轩神色大失,有一种后怕的感觉,惊呼道:侯爷,你是说至始至终都有人在故意误导着我们,好让我们将怀疑对象直至张家?那,那这人也太可怕了,他草菅这么多条人命,到底图什么啊?
图什么?
郭业摇摇头,冷笑道:这个人很清楚我与张家的矛盾,从这一连串的迹象来看,明显就是想误导我对方张家,好挑动我与张家再次陷入不死不休的局面。(http://.)。呵呵,这人八成还是熟人呢,看来所图不小啊。至于他到底是谁,这么做真正的利益在哪里,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也许,还需要继续等待他第二次冒头出来。
妈的,真是云山雾绕的,都快给我绕晕了!
刘振轩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龇牙骂道:再等他第二次冒头出来?那还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不用等了!
突然,从数百府兵人群外头传来一声轻佻的声音:嘿嘿,关键时候还要靠本公子给你们捎来信儿啊,啧啧,郭业,要我说啊,你这次带本公子下扬州,可真带对了!
郭业和刘振轩纷纷扭头朝着外头望去,来人赫然正是去古井巷卧底的长孙羽默。
不过他并非一人归来,与他同来的还另有一人,亭亭玉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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