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里面露出一张狰狞的面孔,黑洞洞的枪口瞄准刘子光。
刘子光一闪身,子弹打在防盗门上,火星四溅,吓得女郎尖叫着蹲下,梁骁箭步上前,举枪对射,屋里的男人拔腿就跑,消失在窗外,刘子光后撤半步,抬脚猛踹,防盗门是被几根膨胀螺丝固定在墙里的,此时竟然水泥崩裂,整扇门都从墙里出来了。
刘子光闪身进屋,梁骁紧随其后,紧张万分的举枪警戒,只见屋内一片狼藉,烟盒、方便面碗、纸巾、啤酒罐、用过的安全套丢的到处都是,窗户洞开,外面就是另一座大厦的后墙,遍布着晾衣架、空调外机、各种电缆等,刘子光刚趴到窗口,一枚子弹就飞了过来,打在墙壁上溅起一片碎屑。
楼下把守的胡蓉惊闻枪声,顿时警觉起来,同时也明白了刘子光为何让自己守在楼下,他们要抓的这个人是贩军火的,手上肯定有枪,不让自己上楼,是为了保护自己。
“小样的,枪法还不赖。”刘子光摸一摸脸上,竟然被碎石屑划了道口子,一个赤膊的高大身影如同矫健的猿猴般在楼宇间蹿蹦跳跃着,一头长发随风飘舞,如同人猿泰山一般越跑越远。
刘子光纵身就跳了出去,抓住邻居家的空调外机一荡,身子就落在对面楼上阳台里,然后继续前行,但他的动作更加流畅与矫健。
梁骁搜索完室内,也冲到窗口想跳出去,可还是退了回来,由于是商住楼,六楼的高度不低,掉下去绝对摔成肉泥,,凭他的本事,还不能在高楼大厦的水泥丛林中穿行如飞。
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胡蓉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看到室内没有刘子光的影子,慌忙问道:“人呢?”
“追疑犯去了。”梁骁说。
“他连枪都没拿,怎么追疑犯?”胡蓉忽然大发雷霆,质问梁骁道:“你拿枪的怎么不去追,让他一个人去出了事怎么办!”
梁骁无言以对,一咬牙也要去追,却被冷静下来的胡蓉拦住:“我相信他不会出事,咱们搜索一下房间,看看有什么线索。”
房间很小,除了床之外也没什么像样的家具,很快便从壁橱的夹层里搜出一个旅行包,里面有些鸡零狗碎的东西和一个胶带缠紧的黑色垃圾袋,打开垃圾袋,里面包着两只手枪,看样子是美式M9自动手枪,但是做工似乎粗糙了些,还有零零散散几十发九毫米子弹。
“这是什么!”胡蓉厉声喝问被拷在床边的大波妹,大波妹早就吓得不知所措了,头发披散着猛摇头,胸前一对宝货也随着乱晃起来,梁骁尴尬的扭头看别处,胡蓉继续喝问:“刚才那个逃掉的人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他只是我的客人。”
大波妹说的是不标准的粤语,带有明显的内地口音,胡蓉灵机一动,对梁骁说:“梁SIR,给移民局打电话!这里有偷渡客。”
这下大波妹老实了,乖乖交代说:“他们都喊他狼哥。”
“是不是龅牙狼?”
“是。”
忽然梁骁的电话响了,是刘子光打来的,让他开车到登打士街和窝大老道交汇处来接人。
梁骁答应一声就挂了电话,赞道:“跑这么快,这人是练跑酷的吧。”
胡蓉继续留下值守,梁骁去接人,不大工夫,先前逃脱的那个男子被押了回来,此人上身赤膊,下面穿一条牛仔裤,两脚也是光着的,身上有伤痕,嘴角也有血,看来刚才没少挨揍。
三人进屋,把房门关上,刘子光点上两只烟,塞一支进龅牙狼嘴里,也不说话,就这样一边抽烟一边盯着他看。
龅牙狼也毫无畏惧的反盯着刘子光,这家伙一头长发,身材高大面目狰狞,尤其是一双眼睛,狼性十足。
“你不是差人。”龅牙狼终于先开口了。
“不是。”
“找我什么事?”
“打听个人。”
“边个?”
“乌鸦。”
“叫乌鸦的全香港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我知道你找的是边个啊?”龅牙狼一甩长发,满脸的不羁。
“还嘴硬,你敢说不认识这个人!”胡蓉将一张合影照片伸到龅牙狼眼前,这是刚才她从旅行袋里找到的,照片有些发黄,上面的少年穿着九零年代流行的衣服站在球场上,其中一人正是少年时期的龅牙狼,一嘴龅牙相当明显,站在他旁边黑黑的男孩,正是乌鸦。
龅牙狼一歪头,自嘲的笑了:“你们找他,我也找他,海港城的案子是他他那帮伙计做的,家伙是从我这里赊,到现在没给钱,搞得我还被差佬追。”
“是么,不过据我所知,乌鸦的大哥是个很义气的人,绝不会赖别人的钱不还,你帮我带话给他,就说江北刘子光找他有事,让他打这个电话。”
刘子光在纸上写下一个号码递给龅牙狼,起身说:“咱们走。”
胡蓉瞪大了眼睛:“这就走?”
“你留下我不反对。”刘子光不怀好意的看了看门口的广告,又看了看胡蓉的胸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