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光望着长长的名单说:“好像不光是国内的企业,还有境外公司,这些资料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查到。”
上官瑾说:“一个一个查,那是笨办法,我分析这些参股公司里面,肯定有现任华夏矿业老总邹文重的企业,只需找出这个名字,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一半了。”
刘子光问:“那么怎么才能用聪明的办法查到这个公司呢?”
上官瑾神秘的一笑:“当然是去找知情的人。”
两人连夜行动,先来到地下停车场,找了一圈锁定了一辆满是灰尘的宝马X5,上面还有无聊者的涂鸦,看来即便借走一时半会也不会被发现。
“就这辆了。”刘子光围着车转了一圈说。
借了车,按照上官瑾的指点一路来到京郊某别墅区,两人故伎重演骗过了门卫,进入小区来到一栋别墅前。
“这是邹文重的家?”刘子光下车问道。
“不是,是最恨邹文重的人的家。”上官瑾说。
前华夏矿业集团总裁薛丹萍的家里冷冷清清,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自从她调任《矿业发展》社长以后,社交忽然减少了九成,以前总是忙于应酬,苦不堪言,现在闲下来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让薛丹萍更不舒服的是儿子的改变,自从儿子去过江北市以后,整个人都变了,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阳光开朗了,而自己卸任华夏矿业总裁后,家族的态度也愈发恶劣了。
韩家老太太一直对薛丹萍这个儿媳妇很不满意,这种趋势愈演愈烈,终于在近年除夕年夜饭的时候达到了一个顶峰,小姑子冷嘲热讽,老太太阴阳怪气,妹夫邹文重更是一只笑面虎,薛丹萍隐忍了十几年,也不在乎这一回,但儿子韩冰却忍不住,竟然摔门而出,搞得气氛相当尴尬。
回家之后,薛丹萍找了个时机呵斥了韩冰几句,没想到儿子竟然来了这么一句:“妈,如果你当初不嫁入韩家该多好。”
薛丹萍愣了片刻,抚摸着儿子的头发说:“傻孩子,妈妈不嫁给你爸爸,怎么会有你呢?”
韩冰流着泪说:“我宁愿从未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妈妈,你知道当初你的选择给小雪和温叔叔带来多大的痛苦么,又给我带来多大的痛苦么。”
薛丹萍彻底傻眼:“小冰,你都知道了?”
韩冰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放在桌子上,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薛丹萍颤抖着拿起照片,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小冰,听妈妈和你解释?”薛丹萍回头望去,却是家里的保姆。
“太太,有客人找。”保姆递上一张名片,薛丹萍看到上面的头衔,赶忙道:“请她进来。”
访客正是上官瑾,显然薛丹萍对于江北市发生的惊天大案还不知晓,彬彬有礼的招待了客人,分宾主落座,吩咐保姆去倒茶。
薛丹萍拿着名片看着上官瑾:“您是中办的吧,我见过你,有次去中南海向总理汇报的时候。”
上官瑾说:“对,我们这个部门专门为中央领导提供决策信息,这次来就是想问您一些问题,是关于华夏矿业和邹文重的,这次谈话是不会记录在案的,您可以完全放心。”
被邹文重取而代之的事情,是薛丹萍心中抹不掉的痛,对方的身份她毫不怀疑,等保姆送来茶水之后,薛丹萍说:“叶大妈,你去休息吧,没有吩咐不要进来。”说完返身回去书房拿了一个黑皮小本子出来,说:“我一定配合您的工作。”
邹文重和薛丹萍之间存在亲戚关系,薛丹萍的小姑子的丈夫就是邹文重,而且两人又同是华夏矿业的高层,互相掌握一些信息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个小本子上就记录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邹文重私下成立了几个公司,高层全部由有力人士担任,说白了就是各部委领导的三姑六婆,儿女亲家之类,这些公司根本没有正常的经营活动,只是从华夏矿业拿合同然后分包出去当二传手而已,每年利润几个亿,这在业内是公开的秘密,当然这只是他用来编织关系网的一种手段,邹本人的股份倒不是很多。”薛丹萍说。
“您看一下,这上面有没有邹文重的公司?”上官瑾递上了名单。
薛丹萍看了一下,拿起笔在纸上划了条线:“这一家我有印象,应该和邹文重有很深的联系。但具体关联到什么程度,我也说不出。”
上官瑾看了一下,这家公司的名字叫上海金瓯投资公司。
从薛家出来,上官瑾晃了晃手里的纸说:“有眉目了,四金公司除了首都国资委的股份之外,其余都被他们以各种名义瓜分了,为的就是伍德铁矿这块大蛋糕, 华夏矿业在西非投资以百亿计,邹文重肯定要借机合法的侵吞的。”
“那现在怎么办?”
“去上海。”
“现在?”
“对,我在后座上眯一会,等开到济南我换你。”说着上官瑾拉开后门坐了进去。
刘子光耸耸肩,想不到上官瑾的风格比自己还要凌厉,于是他便驾着这辆偷来的汽车开始了京沪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