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梆子嫌斧子太轻了,不顺手,刘循特地给他打了一把宣花大斧,重一百斤。
“太轻了”,王梆子拿着斧头在手中不住地把玩,明显不满意。
“这估计已是最重的兵器了,如果再换一把重兵器,你就算拿得动,在战场上就追不上我了”,刘循道。
“哎,只好将就了,保护主公要紧,兵器稍微轻点也就算了。”
最令人头疼的流民问题总算是解决了,反而让刘循借这事儿实行了民间屯田的举措。
“军队屯田的事情,暂时先缓一缓,等民间屯田有了收益后,再在军队中推广好了。到时候,有了前面的经验,做起来阻力就没有那么大”,刘循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好久没有亲自处理政务了,左右无事,就到州牧衙门去坐一下,了解一下治下的民生问题”,刘循打定主意,自往州牧衙门而来。
坐在州牧衙门,品着香茶,翻着账本,看着一年来,财政帐簿上增长的那些数字,刘循的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
“府库收入明显增加,盗贼日渐减少,照这样下去,用不了三五年,益州就会强势崛起”,刘循看了面前的法正一眼,对这个股肱之臣很是满意。
“这都是主公治下有方,下官相信,用不了几年,主公就可以荡平诸侯,扫清宇内了”,法正由衷道。
“哈哈哈,孝直啊,你变得越来越会说话了。今天的益州如此繁荣,和一年前大不一样,也有你法孝直的一份功劳啊”,刘循哈哈一笑,心里特别高兴。
“主公信任属下,士为知己者死,下官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法正谦逊地道。
“孝直啊,只要境内百姓耕者有其田,大小冤狱,秉公办理。扫清境内盗贼,百姓自能安居乐业”,刘循告诫道。
二人正说得高兴,忽然手下来报,堂下有人击鼓。
“何人击鼓?”
“大邑卓家的老太爷”。
“这卓家,莫非是卓文君家?”刘循问道。
“正是,卓家是益州的世家大族,一向居住在临邛,去年搬到了大邑,骑快马到成都只半个时辰”,法正道。
“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故事,还真点**绯恻。一曲《凤求凰》,感动了多少痴男怨女,这卓老爷子莫非又有一个文君一样的女儿被人拐走了,竟然来成都府鸣冤?”刘循调侃道。
“卓家是世家大族,以冶铁起家,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生意遍布全国各地,名下的酒楼、钱庄、**、商铺无数。卓家与整个益州的军、政、士、工、商、农等各方面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主公可得有个准备,卓老爷子此来,恐怕来者不善”,法正提醒道。
“你这一说,我对这个卓老爷子,倒是有了几分兴趣。到底是什么事,弄得这个手眼通天的卓老爷子,竟然要到州牧大堂上鸣冤,我倒是要会一会他”,刘循冷笑道。
“传卓老爷子上堂”,刘循道。
一个年约五旬的老头儿走进大堂,老头儿衣着考究,举止较有气度,一望而知不是等闲之辈。
只是,这个老头儿容颜憔悴,看样子遭到了什么打击。
原以为这卓老爷子是来找碴的,刘循已经做好应对的准备。
他自上任以来,对世家大族严加打击,这些世家大族如果有什么反弹的举动,那也在情理之中。
“呵呵,卓老爷子,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你今儿是闹的哪一出嘛,有什么话递个信就是了,哪用得着来堂上击鼓啊”,法正忙迎上去。
“法正大人,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事儿你得给我做主啊”,老头儿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显然是心中气苦。
“老爷子放心,有州牧大人在此,只要你的要求合理,大人自会为你主持公道”,法正一指堂上的刘循,开口安慰道。
“草民卓不群,见过州牧大人。州牧大人,你要为小民做主哇”,卓老爷子一见刘循立即双膝跪下,说到动情处,声泪俱下。
“这帮世家大族,仗着势力强大,平时不大把我放在眼里,很多时候都是敷衍我而已。且看这个卓不群说些什么,再做计较”,刘循暗地里寻思,表面上却大义凛然道,“给卓老爷子看座,老爷子有何冤枉,但说无妨。”
“谢州牧大人,草民谢座”,卓老爷子侧身坐在椅子上,“大约一个月前,草民名下的商队贩运一批良马,结果在离成都大约一天的路程时,遇到一伙贼人。这伙贼人把我的良马全部抢走,还放出话来,叫咱们把家里的金银全部献上。”
“事隔十天,草民名下的船队又在长江上被截,还是那伙贼人干的。”
“昨天,这伙贼子竟然闯到我的家中,放下话来,三天之后,让我们奉上黄金千两,锦帛二千匹,外加把我的小女儿送给他当押塞夫人。如果不从,就要屠我卓家满门”,说到此处,卓不群身子颤抖,气愤不已。
“很明显,卓不群这是怀疑我了。这些世家大族,都养有私兵,等闲的山贼草寇,根本不敢去捋他们的虎须。一般情况下,对付得了他们的,只有官兵。前段时间,自己对这些世家大族的打压,让这些世家大族开始警惕自己。这件事情,卓不群明显是怀疑是我指使官兵做的”,刘循心中雪亮,“如果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稍有**,这个卓不群恐怕就会邀集那些世家大族来反对自己了。”
“怪了,何方贼人这么大胆,竟敢太岁头上动土。如果是军队做的,决逃不过自己的耳目,这种情况基本可以排除”,刘循暗中思量,表面上大怒道,“何人如此大胆,竟然在本州牧治下做出这种事情。卓老爷子请放心,这事,本官一定给你一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