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回过头来再说刘循和三性和尚,和三性和尚说了几句话,刘循对他的身份越加肯定。
当下刘循伸出右手食中二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并无剑气发出,三性和尚却“咦”了一声。
三性和尚跟着伸出右手食中二指,也在空中虚划了一招,接上了刘循的一招。
刘循再划了一招,三性和尚跟着又划出了下一招。
二人的招数相似,但是比起刘循来,三性和尚的招数却要老辣圆融多了。
刘循再无怀疑,翻身拜倒,口中称道:“小婿刘循,见过岳父大人。”
刚才他手指比划,用的是吕绮玲的八荒**戟的招数,他和吕绮玲朝夕相处,对她的戟法可以说再熟悉不过。
三性和尚比划的,正是八荒**戟的招数,不过比起吕琦玲来,高明了不知多少倍。
这是吕绮玲的家传戟法,三性和尚会使,只有一个解释,他就是吕布。
先前见三性和尚内功高强,又与吕绮玲有八分相似,刘循已有怀疑,才使出八荒**戟的招数相试。
“刘大将军请起,贫僧已是方外之人,那些世俗中的称呼,就不要再用到贫僧身上了”,三性和尚道。
刘循注意到三性和尚说这话时神情落寞,心灰意冷,显然是经历了重大变故,才让这位战场上勇猛无敌的虎将心如死灰。
“玲儿提到父亲时常自落泪,担心父亲安危,大师为何却对自己的孩子漠不关心”,刘循咄咄逼人地道。
“往事已经成空,还提他做什么?父亲是空,女儿是空,女婿也是空”,吕布宣了一声佛号,思绪回到了下坯城激烈的战斗。
“当时曹操和刘备联袂来攻,陈宫建议分兵屯驻城外,和城内互相照应,自己不听忠言,导致下坏被围,军心涣散。”
“自己仗着有方天画戟和赤兔马,不把曹刘两家的联军放在眼中,哪知曹操奸诈,竟然让宋宪盗走了自己的赤兔马和方天画戟。”
“袁术那个混蛋,关键时刻落井下石,竟然要自己把绮玲送给他当儿媳,才肯出兵相救。我吕布再浑,又怎么可能为了一己之私,把女儿送给袁术那个无能的儿子。”
“曹操还决开了沂水,水淹下坏城。自己无奈,率军冲出重围,乱军之中,与妻女失散。”
“曹操和刘备两个无耻的家伙,竟然让关羽、张飞、典韦、许储、于禁和夏候渊六员大将来战自己。”
“要是单打独斗,他们没有一个是自己的敌手,六个齐上,自己却如何能敌?”
“自己最终不敌,身受重伤,突围时跳进了滔滔沂水,仗着内功精深,逃过一劫,辗转来到了甘露寺。这里的住持是自己以前的故交,把住持之位让给了自己,他却出去云游去了。”
“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多方打听,总算知道了玲儿的消息,可是貂婵,我的婵儿,你在哪里?”吕布双手抱头,陷入了痛苦之中。
“自己把法号取为三性,说得好听是为了明心见性,其实不过是别人叫自己三姓家奴,自己心头不忿而已。丁原和董卓虽名为自己的义父,以他们的为人,又如何叫自己忠心?”
刘循见吕布一付颓然之态,知道他心已死,要想激起他的雄心,还得费一番心机。
“要如何才能激起他的斗志呢?只有动武一途了,真要动手,我能够自保就不错了,要想胜过吕布,可是难于上青天。”
“事到如今,只有动手了,至于结果如何,却是难以逆料”,刘循暗忖道,“老丈人,对不住了,小婿要冒犯了。”
刘循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昔日威镇天下的英雄,竟然变成了这种废物,大师,刘循不才,想要领教一下阁下的武功。”
“你要跟我动手,你武功虽高,在贫僧看来,也不过如此。想要胜过贫僧,你还得再练几年功夫才行”,吕布一声冷笑,“不看在玲儿的份上,我今天就要你的好看。”
“家师左慈,早年云游天下,与你的师傅曾经打了个平手。他老人家一直耿耿于怀,希望我能继承他的遗志,与你一较高下,最终把你打败。刘循不才,今天就向大师讨教几招”,刘循豪迈地道。
“想不到还有这么多曲折在内,也好,我就成全你的心愿,请进招吧。”
“大师小心,我这就发招了”,刘循道,呼地一掌,向吕布肩头击来。
这一掌只是意存试探,并未使实,掌到中途,刘循变掌为指,一道无形剑气直刺吕布右胸。
“好功夫,我在你这个年龄,还没有这等功力,看来我的女儿没有走眼”,吕布赞了一声,随意地一抬肘,撞向刘循左肋。
根本无视对方的剑气,刘循只觉得一凛,一道杀意,凛然生寒,锁定了自己的气机。
吕布的武功,可能还比不上于吉,但比起水镜先生和乔公来,却一点也不逊色。
不愧有大汉第一武将的名头,盛名之下,果无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