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御医来家里时都看过了,没事的”
“御医看过了,那可好了”周草说“外面可是肃清了,御医这么过来没事吧”
“没事”苏铭直顺着周草的话往下说“城外的军队到城里的时候,就只剩下了真正的叛军,别的人也就趁机都散了,叛军人数并不多”
“那可太好了”周草惊喜的说“那就是外面都清净了,跟往常一样吗?”
苏铭直摇摇头“毕竟事情太大,还是谨慎些日子好”又跟周草说“我已经传令下去,叫家里的管事们都谨慎起来,没事不要随便出门”
周草点点头,“苏总管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没事,你放心,都是些皮肉伤”苏铭直安慰周草“我把苏州放在外院了,你有事只管找他”
周草点点头没问原来的白总管怎么样了,不管他有多大的后台,多大的能力,家里遇到这些事的时候,他不在,就是失职,苏铭直能给他留条命就不错了。
本来不觉的饿,可是一口粥下去,越吃越饿,周草也只是草草的吃了一碗粥,几个小包子,就不敢再吃了,直接让人撤下。
苏铭直看周草吃的差不多了,接着说“二嫂有些不舒服,家里如今你先照看着”
不舒服,周草表示关心“二嫂怎么了?”
“没事,大概是受了惊吓”苏铭直说“家务你先照看起来”
先照看,开玩笑,周草在府里的立威行动已经结束了,这次就是不碰府里的权利,周草在名声上已经是屹立不倒了,干嘛还要把麻烦往自己的身上揽,就是揽上身,能留的住多久还不知道,管家大权啊,周草可不相信二夫人会无动于衷。
“叫我照看是没问题的”周草笑着说“只是选我确实不对的”
“恩?”苏铭直看向周草,原本以为只是说一声就应下的事,倒出了波澜,站起往外走的身体又坐下,明摆着要听周草把话说完
“我问你”周草也坐过去“大哥家的景澈跟世子差不多的年纪,怎么还跟大嫂在偏院住着,也不去前院,也不与人交流”
苏铭直脸色难看起来,声音僵硬的说“大嫂守寡之人,自然不会出门,景澈是身体不好,也就有大嫂教导”
“我今天可能要惹怒你了”周草说“你知道吗?我那天一个人站在前院,看着他们厮杀,觉得血都流到我身上了,要把我淹没了”看着苏铭直看过来的目光,接着说“你可能不知道,那种感觉就像被谁给捂住了鼻子,根本就喘不过气来,”
周草被苏铭直搂在怀里,“本来我就觉得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可是当时景澈来了,你不知道他那一声‘三婶’我觉得有多动听,看着他,我就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那,还有个亲人跟我一起,我把他拉倒屋子里,他还不愿意”周草笑
“我知道”苏铭直摸着周草头发“我都听他们说了”
“那不一样”周草说,“感觉不一样,你只是听说了,可我确实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
周草说“从那一刻起,我就觉得他跟我弟弟是一样的,我的意思你懂吗?”
“懂”苏铭直看向周草看向他的目光说“懂的”只有经历过才知道被人从深渊拉起是多么的感激。
“所以我不想看着他受一点委屈”周草正色说
“你说”苏铭直看着周草
“我知道可能这么说你会不高兴”周草看着苏铭直的脸色“但总要说出来,解决掉,你是不是不高兴大嫂一直将景澈养在后院,不给他机会?”
苏铭直没说话,停了一会儿才说“景澈是大哥唯一的孩子,当年大哥是多好,文采逼人,武艺精湛,可景澈呢,”苏铭直压低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回荡“文不成,武不就,我几次跟大嫂说要带景澈来前院,给他请好师傅,教他好学问,好武艺,可大嫂呢,根本就不听,妇人之仁”
周草看着苏铭直捏紧的拳头,可见这个问题两人不是交涉一次两次了,抱着苏铭直,轻拍他的脊背,等他放松下来,接着说“你说你跟大嫂有矛盾,我却不觉的,你说大嫂娇惯景澈,我却也不觉得”
周草接着说“我自嫁到你们家这么久,也只是见过大嫂景澈两次,可对他们的印象却很深,府里那么多的下人,怎么会不听说呢,大夫人常年守寡,脑子有些糊涂,连大爷留下的唯一血脉都要紧紧的攥在手里,唯恐离他而去,以后也定当是个病秧子,活不长的”看着苏铭直白了的面孔接着说“这还是好听的呢,还有的说大嫂子命硬,大哥就是被......”
“胡说八道”苏铭直把手里的茶碗一下子摔出去了,安静的夜里很是响亮。
周草拿手帕把苏铭直手上的水渍擦干净
等了很久,苏铭直的声音响起,“接着说”
“我本来是不信的”周草也接着说“大嫂子看起来不是个不讲道理的,景澈的眼神一看也不是个刁钻的孩子,她被大嫂子教养的很好,你说呢”
苏铭直点点头“若不是看在她确实尽心教养景澈,我也不会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