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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响退兵的号角!”高文将手伸出,旁边的传令兵挨个翻身上马。
但是为时已迟,前面举着木排大楯的轻装军仆,扎着绑腿、穿着树皮鞋,踏在沼泽的泥地奋勇前进,哑铃间的幕墙塔楼,守军在其上射箭如雨,一轮射完后,另外一轮紧续其上,摇晃的木排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羽,“噗嗤噗嗤”在抵达幕墙前大约六十尺的距离后,军仆们将木排下面的尖端插住,在下面衬好三角形的支架,而后扯拉着拴在另外端的绳索,斜着往后绷住,再将绳索端部的螺栓亦砸入泥土里固定好,而后开始在意大利老兵盾牌掩护下,自木楯到攻城场出点间,开始相对铺设轻便的木板,盖在淤泥之上。
“把射石机往前推动。”攻城场最前沿的匠师们一起喊着,而后将抛石机、射石弩、“豪猪”等带着轮子的器械,顺着木板铺就的道路,轰隆隆地往前推着,各自归位到前设的木楯后,随后迪姆扬起“红手七岭战旗”,会同拔出双手剑的布兰姆森,带着老兵和德意志兰敢死们,扛着云梯,蜂拥着抵靠到了城墙之下,“往上面靠,把云梯靠上去。”纷乱的喊声响起,披着铠甲戴着头盔的士兵咬着牙,眯着眼,看着上面苍黑色的城头,凭借着日光的指引,纷纷将云梯带钩的头,往幕墙的垛口上挂靠。
事先他们的云梯,是经过“灰密涅瓦”阿格妮丝精心测算,而后由自意大利伴随他们鏖战至今的匠师们制造出来的,他们对此有足够的信心,因为他们相信小翻车鱼,相信自己的匠师们。
“云梯不够长!”不知在何处,凄厉惊恐的声音喊起,许多士兵都面面相觑,布兰姆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紧接着他心中的想法就是。“怎么可能?”
云梯的端头铁钩,不断在覆包着砖石的墙头摩擦碰撞着,还是无法扣住垛口间隙,出吱呀吱呀难听的噪音。好像将士们焦躁不安的心理,许多人都堵在了幕墙正下面,自墙头和塔楼上望下,像一团团的黑色蚂蚁——这时,大公爵的传令骑兵驰到了前沿阵地。退兵的号角声响起,不断有信号旗帜竖起。可是果决勇猛的迪姆和布兰姆森,几乎在退兵的讯号来到前,就狂怒起来,他们叫士兵们在下面,用手抬着,把云梯给托高,接着迪姆单手纵起红底金穗的战旗,第一个就冒着雨下的矢石,另外只单手扶着梯子。噔噔噔往上爬,压得下面撑梯子的士兵叫骂不已。
在他身后,受到激励的德意志兰剑手,也顺着往上爬,下面攻城士兵一起出了震天动地的战吼——六百尺长,横跨整个沼泽地带的幕墙,数排云梯就这样靠着人力支撑,一字而开,靠在其上,颤颤巍巍。士兵鱼贯而上,而上面不断抛下石块、射下箭矢,一个人受伤战死滚下,另外个人再接替着上。漫天的喊杀声,将退兵的指令声给压没了。
“蠢货!现在都进入红手旅团了,但是在这关键时刻,还是朝圣者武装那各自为战、散漫无序的一套!”督战的高台上,高文狠狠地将拳头砸在了前面木栅上,震得上面的泥灰簇簇而下。阿格妮丝呀地捂着胸口,惊叫起来,她特别害怕大公爵怒。
这时候,高文扭头,双眼射出怒火,大手伸出,逼向了面无人色的小翻车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