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水手,听到高文的话语,都惊诧莫名,接着他们解释说,在他们于昨日按照安条克传来的消息,运载粮食到驳船上时,科布哈的骑兵就横越了整个阿塔城周围的荒原,冲到了圣西蒙港口,把正在入海口陆地上装载货物的水手尽数射杀,抛掷火把烧毁了所有威尼斯的驳船,大的桨帆船上的人们吓得赶紧拔锚驶离,朝着伊苏斯湾或更南部的拉塔基亚港逃遁。
“其他的城邦呢?”高文急忙问道。
“阿马尔菲和热腊鸭也都和我们相同的遭遇,幸存者跑到吉麦吉斯人的堡垒去了,我们几个前来和大公爵报信。”
听完这话,高文脑袋嗡了下,接着明白了什么,怒火勃起来,当即就走出了营帐,跨上了马背,带着卫队疾驰到了安条克城区。
在先前被朝圣者砸塌的城垣城门处,很多被动员起来的人,已经开始修缮了,过去这些是敌人的屏障,现在则是他们的了,所以必须得尽心尽力。
这时候,当高文在法尔法河畔的桥头放缓了马蹄后,桥面上川流不息扛着各色物资的人群,包括城垣上的工匠,都爆了欢呼之声——高文定睛望去,果然在法尔法河里,有两三艘驳船正在运载着粮食,穿过一道道石桥洞,朝着目标码头和榷场而去。
甲板上的水手,都穿着带着防箭铁钉的罩衫,用船桨奋力划着,而船头的旗帜高文看得亲切,便更加大声地怒喊下,用马鞭抽打了萨宾娜,进了城门。
竞技场街区边沿,“军队总执”博希蒙德的宅邸前,几名诺曼骑士握着剑柄,不怀好意地围绕着庭院,逼视着自门口带着撒克逊卫队武士进入的高文,企图阻挡高文进一步深入,而高文也丝毫不客气,他摆动手臂,身后的武士也举起了亮晃晃的战斧,顿时双方剑拔弩张。
这会儿,博希蒙德从宅邸里一步步走出来,悠哉悠哉地端着镶嵌钻石和纯金盘丝的高脚酒杯,微醺的表情,歪着嘴,看着怒目看着自己的高文。
但是高文看到他,气更不打一处来,便索性直来直去,“圣西蒙港口被科布哈的骑兵突袭了,损失惨重你知道不知道?”
“你这个消息确切吗?我是说,你后面的半句。”博希蒙德好像对这个景象早有准备似的,嘲笑着问到。
“当然!”一阵喧哗声,高文直接踏上了台阶,吓得博希蒙德朝后退了两步,靠在了盆栽上,几名诺曼骑士已经拔出剑来,和高文卫队的斧刃寒光交错在一起,“现在据我所知,威尼斯、阿马尔菲和热腊鸭三个城邦的船队,准备运来的粮食和驳船,全部损失被焚毁了。”
“什么!”咣当声,博希蒙德丧魂落魄,酒杯居然坠落在了脚下,他靠着巨大的棕榈叶盆栽,弄得叶子哗啦哗啦响动着,听到了高文的说法,简直恍如梦中,不,是吓得酒和梦一起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