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我根本没能蒙受圣座圣父的传唤,尽到自己绵薄的力量。”塞琉西亚的女医师格拉纳爱悲戚地笑着,起身向欧文赛思行礼。
“不,这根本不怪你,世俗总会对女人有偏见的,我也不例外。因为想到你会穿过那样凶险的海洋,履行着男人般的使命,我就感到这绝非个女子应该做的事。”欧文塞思阁下很和蔼地扶住了女医师的肩膀,“快回去吧,去和遥远的丈夫团聚。罗马城自以为是的男医师们是很难容纳你的,他们绕着圣座的榻上,整日整夜用烧红的艾草炙烤着圣座,给他放血,给他找些稀奇古怪毫无效用的草药和兽肉。我们最终都是要死在这群庸医的手上,不是吗?”
“但是我只是想见到圣座面。”
欧文塞思摁住了女医师的手,而后很慈爱地和她互相亲吻下面颊,用手指画出个祝福,“回去吧我的孩子没用的。”
这时,夜空下忽然响起了哀婉的钟声,紧接着整个罗马城的钟声远远近近都应和起来,此起彼伏,广场上的人们痛哭出声,他们纷纷如潮水般涌到了宫殿外来,听到了震痛心扉的消息,“我们的圣父,圣彼得教宗的舵手,已然升天。”
“愿主宽恕我们的所有罪恶!”人群前后喊到,流着泪水默哀起来。
“希望塞琉西亚的戈特沙尔克阁下能代表所有的人,对升天的圣座进行吊唁。”格拉纳爱也是泪流满面,紧紧握住了欧文塞思的手,接着松开,“希望您能保重,希望您能继续领导基督的子民。”接着她裹上了头巾,在几名便服侍卫的保护簇拥下,走下了钟楼下的台阶,很快消失在人群当中。
“当然,当然我会继续领导这个伟大的精神的世界。”欧文塞思看着女医师离去的背影,低声说到,口中呼出了阵阵白色的气息,毕竟春季的凌晨还是较为寒冷的。他不由得想起方才,临终前的乌尔班将其他人都屏退到了屏风外,单独嘶哑着对他说,“枢机密室会议决定了,你继任我的座位。”
“说出您的愿望我会在到那边后向您报账的。”欧文塞思死死抓住气息奄奄的乌尔班枯瘦的手。
“继续推进朝圣事业,最好将整个耶路撒冷收归为圣彼得教宗所有,那样我们便能领导整个世界。还有我知道你先前因为调停阿马尔菲和比萨、诺曼人的战事,对斯蒂芬高文很有好感,我也是一样,但不能为此丢弃了圣座的职责和判断力——所有朝圣者建立的世俗国度,都必须在我们的绳索和套环下,包括高文的在内,明白吗?”乌尔班拼尽最后的力气,说完后他的眼窝深凹起来,鼻息越来越弱,看来这最后番苦苦告诫要了他的残命。
但是乌尔班不知道的是,欧文塞思在他病笃前这数个月里,连续不断地收取了巴里城送来的大宗钱物,并用此贿赂了其他有力的枢机主教,才算是在密室会议当中取得了优势。
故而当新的教皇戴上了法冠后,走向面对欢呼人群的露台后,所言的第一句话就是,“先前伟大的朝圣者已经朝圣城而去,而我需要同样伟大的你们,朝着安纳托利亚高原而去,直到大呼罗珊地区,我们需要的是将十字架插满阳光所及的地方!”(未完待续。)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