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罗姆的宫廷陷于混乱,已经有对此事件不知情或感到愤怒的贝伊开始聚拢出城,回到各自的伊克塔封邑纠集骑兵和奴仆,开始在科尼雅、安卡拉等地和忠于大维齐尔或达尼什蒙德的派系的展开乱战。
而后,在断崖惨败后稍微恢复元气的梅里克,立即派遣了属下的将军带领四千名士兵,分头“攻占”了安卡拉和科尼雅城堡大埃米尔梅里克表现得十分急躁。
但另外方面,高文却是非常气定神闲:他留下了红手旅团构筑“米利奥塞法隆要塞”,没有顾忌并且在野营迅速放了一些指令或外交文书后,便带着卫队返归了塞琉西亚。
春夏之交了,青翠一片的穆特河谷山坡上,卡贝阿米娅穿着轻便的服装,骑在杂色的母马上,渡过了道河渠,而后漫步上了座山丘,回眸看着离去的高文,和浩浩荡荡的吉麦吉斯旅团士兵,四周全是沿山而上的麦田和果林,萨尔列夫河蜿蜒横亘其间,昔日全悬吊着吉那特尸体的“叛党树”而今再度怒抽芽、郁郁葱葱,交错着死亡和新生的符号,阳光顺着它慢撒下来,照耀在星星点点分布在丘陵和野地里劳作的人们背脊上她的胸口觉得填塞满了悲伤的东西,但是又能有什么资格悲伤米利奥塞法隆的荒野上,掺杂着硝火味道的烟尘刚刚顺着南风,飘散到攸克兴海去,被皇帝驱逐来的数千名信徒还需要繁琐的安置工作。
“那个公主可得高兴了,而我,真信徒的女执政官也该感到高兴。婚姻对于她和我,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垂着波斯式样辫的卡贝阿米娅带着些怨恨和羡慕说到,却不自觉泪水潸然。
塞琉西亚城下,吉麦吉斯旅团暂时驻屯下来,格里高尔和普拉吉特等待着从阿拉尔曼堡赶来会合的两个支队:随后一支开往安条克圣西蒙港的阿马尔菲、威尼斯混合船队,会载着他们前去彼处,作为后援队伍和高文的代表,参加“圣城光复战”。
高文本人来到了已空荡荡的塞琉西亚卫城旧宫当中,安娜和他的寝室里的家具、鹰架、猫屋,还有床榻、熏香炉和地毯都已打卷送去了新都塔尔苏斯。
露台边,高文看到了宛如蝼蚁般微小的工匠身影,他们正坐在四脚凳或独脚凳上,凳脚能很好地楔入到铺石的缝隙里,倒着在整备扩充塞琉西亚通往塔尔苏斯的街道材料是铺石和沥青的,宽度比原先扩展了两倍,更利于商旅、军队和六司人员通行马上竣工后,塔尔苏斯朝东还有两条主干道铺设,即通往西斯城和阿达纳城的,而塞琉西亚往西也有一条,通往阿拉尔曼堡的。在可见的计划当中,还有四到五条次级街道,连接穆特河谷、奇里乞亚门、卡隆城堡、凡卡山堡和科勒阿迪欧堡诸处,主干道路采取了古风时代的技术,混用了石灰、砂砾、石板和鹅卵石分层铺设,并加高了路堤防备海滨淤泥的侵蚀,至于排水渠则并没有挖掘太深,因为在降雨量不算大的奇里乞亚没有必要,整个道路也十分平直,特别符合塞琉西亚到奇里乞亚多为平野地带的特点。至于次要道路,它们的宽度为十到十二安娜尺,大约是主干道的一半,混杂少量的砂石便捷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