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勒颇方的马孛罗,则带着事前规定好的三千人,赶着大批骡马队伍,来到博希蒙德面前献出许多的椰枣酒、谷物和无花果,“公侯主上,这支军队简直太过孱弱,我们应该责问质疑里德万。”旗下赖诺尔德看着对面阿勒颇麦草般的军势,大为光火。
但博希蒙德却过分傲慢大意,先前接连不断的好运气和辉煌战果,以及逞强好胜的心意,让他对阿勒颇献上的丰富军资财货更感兴趣,于是安条克国主在马背上扬扬手指,只是询问了下马孛罗,“昔日我在梅登斯堡,曾看到你们国君拥有支精锐的步兵队伍,现在他们都在何处?”
“尊贵的公侯,因为鄙国的王公听说在秋季时节,我们的仇敌摩苏尔和大马士革会起场对阿勒颇的强大攻势,王公他必须要有点精锐的兵力来应付啊。”马孛罗可怜兮兮。
博希蒙德哈哈大笑,“秋季的时候,我应该已从马拉什的废墟上凯旋,到时候无论是哪路敌人,我都会替你的王公将其轻松击败。”
“感谢您的慷慨和仁爱!”
就在这样的稀里糊涂当中,博希蒙德带着长长无际的雄壮队伍,穿过了阿扎泽走廊,炎热的云和蓝天下,道路两边的黄色土堤和引灌来的河水反射着弥漫的热光,椰枣树在风中摇动着,马匹的鼻孔长得大大的,许多马背上的骑士在铁盔和护鼻前悬上了丝织的遮帘,迎风摆动,坚忍的步行军士和士卒阶层,则扛着沉重的长矛、盾牌和十字弩,列成蜿蜒的纵队,汗落如雨坚持前进,远方天际升起的沙尘浮浮沉沉,一片迷茫的黄色。
吉麦吉斯旅团的纵队尾随其后,所有士兵将大长矛摆入了辎重车内,伴随其步行。格里高尔骑在马上,也看到了那边依旧在整队的阿勒颇仆从军。
明晃晃的日头下,他身后一名来自圣保罗学院的年青人,此刻正担当旅团的军需官的斯塔利亚努斯,皮肤黝黑满头是汗,缠着新月教徒那样的头巾,低声询问前面的将军,“难道我们就这样,紧紧跟着这位傲慢的安条克国主吗?”
“从萨莫萨塔经过后,我们会渡到大河的左岸去。”斯塔利亚努斯得到的回答如此。
“我很好奇大主保人对这次安条克国主的征伐持什么态度。”好奇心旺盛的斯塔利亚努斯继续追问。
“当然是不希望对方遭受失败!毕竟现在局势下博希蒙德失败的话,比他取得胜利给我们造成的损失要大得多。”格里高尔有点不耐烦地扭头,从而打断了斯塔利亚努斯的进一步追问,而后将军回过头来,看着远方灰黄蒙蒙的天空,和漫长前头那醒目的安条克大旗,又不由得喟叹补充下,“然而吉凶祸福,却不掌握在我和大主保人的手中,只能看那位精明的诺曼公侯自己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