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儿这么早就显露出船长的天赋了。”热汤当中,安娜露着粉嫩的肩膀和后脖,系着盘起翘出的髻,带着些戏谑,也带着些幽默挖苦,对站在浴盆外台阶上宽衣的高文说到。
高文笑起来,那两名使女上前替他担起了脱下的衣袍,原本高文是极度不习惯这种宫廷的生活方式的,现在也只能慢慢修正自己。
因为这是贵族化的。
这个时代的宫廷生活公允的说,要以拜占庭皇帝和撒拉森哈里的最为严格自律,有着规整的礼仪和秩序(也深深影响了西方世界,当然历史上到了科穆宁王朝中后期,西欧宫廷里的散漫和自由,及热衷比武的习气,又反过来影响了东方世界)。但即便如此,贵族们不但喜欢夫(nan)妇(nv)混浴,并且在奴仆面前也是会公然脱衣服**的,*走来走去像头牲口似的随便找个房间睡觉亦是常事,来自西方的教士就曾在向来号称作风刻板严谨的君士坦丁堡现过*男女**的小象牙雕刻,公然摆在祭坛之侧,让他们大跌眼镜。因为在贵族的眼中,只有自身这个群体才符合“人”的概念,而那些奴仆根本算不得人,无需要在他们面前有任何拘谨。
直到贵族时代消亡,中产阶级们崛起,适宜于近代的许多道德规范才深入人心,比如——“洗浴是件*的事,你得单独完成,能共浴的必须是最最亲密的人”、“我今年三十岁了,也希望你能够恪守夫妻间的忠诚誓言,更不会自甘下贱去代你找什么年轻女人”什么的,也算是丢(n)失(q)了许多古代优(u)良(l)的传统。
所以先前陪睡官还在这里时,高文有时候在寝宫浴场冲凉洗浴,温若明娜就蒙着薄纱袍子直接跑进来,要给大主保人侍奉左右。安娜也从来不说什么,即使是她也特别喜欢和高文共浴,并视为夫妻间的某种固定生活。苦恼的高文只得找到御墨官追加了些许宫廷条规,比如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浴场这个区域此后交给陪酒宦官斯达乌拉乔斯负责,从陪睡官温若明娜的事务手册里剔除出去。
这时候,胖宦官就在浴场外监守着,斯达乌拉乔斯被重用当然有原因:懂得财务,做事得力,虽然贪财但却忠诚,虽然无原则但善解人意,更重要的是口风很紧,不会将宫闱的事情胡乱流传出去。
高文入了大浴盆,两位使女便在台阶缺口处摆上了矮木台,上面摆着小餐点和饮水,便拉下帷幕告辞离去了。
“小翻车鱼就在塞琉西亚吗?”待到高文划水过来后,安娜就很乖巧地坐在他怀里,继续推拉着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