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陷亚历山大石堤上的大塔后,数门重臼炮顺着堤道被运到此处,开始对着推罗的城墙狂轰,炮弹的抛射呼啸声,和石块的碎裂倒塌声,及守兵的哀叫告饶的声音,充斥着接下来的日和夜。
最先两天推罗城尚有动员守御的能力,胡德杰与波特兰还可冒着攻击的炮火,让士兵、市民抢修被轰塌的地段。但这两日内,安德奥达特召开了新的军事会议,协调了自西侧、东北侧和东南侧三支围困推罗的海军船队之行动。两日后,许多艨艟大舰一起齐齐划桨,呼啸着力不可挡地逼近推罗城各段城墙,其中数艘大翻车鱼战船上架设了双抛石机(左舷、右舷各一),用铁链串在一起,石如雨,砸坏了许多塔楼和雉堞,而西侧的主要是温莫哈的海盗舰队,他们大多使用的是潘非利亚式轻长船或撒拉森式三角帆战船,封锁了推罗对外的海路,不断击沉捕获自城中水门企图逃脱的小船——对方舱内有显贵有美妇,还有许多细软财宝,这可让温莫哈属下一众海盗大利市!
而东南侧是比萨、阿马尔菲和热腊鸭来增援的船只也迫近到城墙边,他们在桅杆上构起围篱般的木厢,许多士兵躲在其后,可以立在比城堡雉堞还高的位置,居高临下扫射箭矢投掷火毬。
鏖战了四日后,城内已经到了非常穷蹩的地步,满街道死伤枕藉,受伤者无人医治,战死者无人收敛,波特兰也被射伤,创口甚为严重,他所持的父亲遗物圣矛边,也躺满了唉声叹气的普罗旺斯人——许多人原本都是参与东征,准备在异国他乡大财的,谁想到居然会落得如此境地?
胡德杰派出使者举着白旗,自长长石堤上穿过抵达安德奥达特的营地,请求降服。
“我是想要接受你们的投降的,可是我在想,降服后你们该往何处去呢?”安德奥达特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城方的使者回答,他们愿意交出城市,前去内陆的哈兰沙漠,绝不敢再攻击新罗马帝国的边境。
安德奥达特便说,“三座城市,的黎波里、西顿和推罗里所有先前抵抗的撒拉森人、波斯人和突厥人,都流放放逐去哈兰。而为虎作伥的普罗旺斯人,将接受极刑的惩处!”
当安德奥达特的队伍列队走入残缺的推罗内城后,颤抖着的波特兰被士兵们从一个石丸砸出的坑里揪起来,他的状况凄惨极了,满脸脏污和血迹,还带着箭伤。胜利旗帜下的安德奥达特看了他几眼,接着很耐心地解释说,“对不起,普罗旺斯的领地方面,吉约姆公侯殿下已和我们的皇帝陛下达成协议,由他来继承接管,所以原本圣吉勒的雷蒙德家族不必再留下血胤了。况且你和你的麾下也没地方可去,从推罗走出去也无法存活下来,就痛痛快快地为背弃对耶稣的信仰而接受被钉上十字架的命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