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雷斯战地指挥官之争,实则是伯丁的王国内公教会势力和正教会势力的竞争。前者的力量多集中在沿海城市、商贾集团和佣兵队伍,而后者的力量多为内陆的祖潘贵族、斯拉夫人。
“你应该叫你的孩子统率队伍,而不是弗拉基米尔。”吉娅昆塔起身走到伯丁身边,切切地说到,看夫君不做应答,她便气急败坏地补充说,“别忘记你当初丧失扎拉后,是什么人帮助你把势力拓展到了奥赫里德来?是光荣的阿普利亚和巴里的武士们,也是意大利精明的商人和圣座教廷的加冕,但不死那群祖潘,也不是你的弟弟——在你蒙受耻辱时,他们蜂拥去归顺当时君士坦丁堡的希腊皇帝去了,现在的态势也是一样,你不但不能信任他们,还得防备他们,这群人最好是供驱使的角色。”
听完妻子的这番话后,伯丁沉默不语,坦白说他内心也认为妻子所说的有一定道理,但他不太敢公开得罪弟弟弗拉基米尔,也不愿延误在北色雷斯的侧翼战事,因为这关系到整个战局的成败。
就算高文拉来十个旅团,但他处在“主线防御,侧翼进攻”的态势下,还是可以和高文有来有往的:高文的皇位不会稳当的,他毕竟只是个瓦良格佣兵蛮子起家,自己的体内可是流着正统马其顿王朝帝王的血液,假以时日的话,约翰和伊萨克能拖住高文,自己就能趁机整合完整个马其顿、塞尔维亚和保加利亚的土地,也能拉出五万敢战之师,那时做西美昂大帝第二绝不是痴人说梦。
所以把侧翼战事交到乳臭未干的拉利奇手中,即便他是自己亲生儿子,伯丁也觉得不妥。毕竟伯丁脑袋还没热到让亲情压倒理智的地步,他能盘踞亚得里亚海东岸这么多年,当然也不是单靠血统的。
最后伯丁提出个让妻子恼怒异常但又无可奈何的提案:色雷斯战线的最高指挥官,既不给弗拉基米尔也不给拉利奇,而是委任位叫做卡达姆的身经百战的保加尔佣兵(他原本为阿莱克修斯效力,在北境对抗佩彻涅格人和库曼人的战事里立下很大功勋,威信很高),来统领摩西亚(保加利亚地区的别名)、瓦拉几亚的祖潘军团,再由正教的保加利亚主教阿克利达监领全军。
这样既能镇抚保加利亚那群逆子,也不会让己方阵营的弟弟和儿子和各自派系产生内讧,而把所有的直系军力集中在玛戈隆堡和索菲亚堡两处,分别监控塞萨洛尼基和菲利浦堡两处。
这个部署让伯丁十分的得意,认为“这道防线足有近万精锐的士兵驻守,加上险阻山隘,坚守一年到三年问题根本不大。”
很快消息传到,敌方大将梅洛所统的五个旅团大军已经浩浩荡荡离开了菲利浦堡,朝着索菲亚堡的门户关隘,著名的“图拉真门”(一处山口)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