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两国使节怀着惴惴的情绪,沿着艾格南迪亚大道,不会儿就来到目的地。
拉奥尼克斯惊叹于皇帝营地的威仪,他在日记里记录道,“这里曾是摩西亚凯撒(保加利亚沙皇)曾经的堡垒和王都,后来杜克里亚王族又在这里居住过,但而今君士坦丁堡的新主人,帝国之剑的新持有者以种伟大而狂暴的力量与精神毁灭了旧主人。在这里营地十分严整有序,是再标准不过的罗马式营盘,士兵们精神风貌很好,他们从木栅和河流边的营市里得到充足的给养,两日便沐浴次热水澡,四面八方的商队都来了,没人劫夺侵害他们,军队对他们也很客气,很多商贾说新统治者带来的,比旧时代要好,要好得多。皇帝的御营不大,但很威严整洁,装饰着旗帜和帷幕,巴塞丽萨与数名机要女官是营垒内的唯一女性,他们都用最标准的希腊文和我交谈,高贵典雅,不由得让我燃起了小小的曾身为罗马帝国臣子的骄傲......皇帝端坐在黄金的座椅上,巴塞丽萨则身为共治者居于其侧,皇帝虽然长着瓦良格人的相貌,但相貌威严,谈吐良好,他的手指很长,从面相学来说这表明他既是个公正的也是个欲望很强烈的人,他会和巴萨丽萨耽于肉欲,我在出使期间不止一次觉皇宫的御用画师会画些很不矜持的作品,其中一幅是巴塞琉斯仅仅披着件浴巾,躺在湖边的梨树之下的草丛上,而巴塞丽萨就在旁边的湖水里入浴,在我眼中这种作品完全应该受到教会的严厉谴责,但可惜的是原本的教会已被摧毁。”
“巴塞琉斯、巴塞丽萨出行时,有近千名骑兵伴同,我和另外位使节莱杰也有幸随同谈论外交事宜,两位皇帝的禁卫骑兵气势磅礴,他们有的来自草原游牧蛮族,有的则出身于马扎尔、法兰克人,披着锦绣袍子和精良的铠甲,他们保护皇帝巡游自萨瓦河到瓦尔达尔河周边的广大地区,处理各种各样棘手的事件。大部分情况下巴塞琉斯与巴塞丽萨都能娴熟地引用法典里的条目,思绪清晰地处理诉讼案件,很快当地的民心就得到安抚......我觉得,现在外族人已很难重返此地建立势力了,包括我所侍奉的巴勒莫宫廷在内。”
虽然高文对拉奥尼克斯个人很客气,还馈赠给他很多名贵的财货,但在谈论到外交事务上却丝毫没有怜悯,“朕不会承认胡姆和卡林西亚两个政权的合法性,马上即会将它们消灭,特别是卡林西亚,朕不希望看到巴勒莫宫廷庇护它,或者给予它任何武装和物资上的协助。另外,巴勒莫宫廷的所有势力必须退出伊庇鲁斯,并赔偿朕三十万拜占特金币。”
骑在骡子上,和皇帝并辔的拉奥尼克斯据理力争,表示这种赔款不但会损害两国未来的关系,还会让议和变得棘手,拉奥尼克斯的意思是“若取消赔款的话,西蒙国王可以答应陛下,处在海洋交通要道上的西西里将不允许任何针对陛下的舰队船只穿过墨西拿海峡。此外,现在巴勒莫宫廷保持对两西西里的稳固统治,对陛下其实是好事,不然又要有许许多多等同海盗的诺曼士兵脱离缰绳,野马般扑向陛下的海岸,将对陛下长治久安造成很大威胁。”
一番争论后,高文皇帝明显也不想过分耗费时间,他答应取消赔款,但是都拉佐战役里他俘获了数千西西里士兵,包括杜安伯爵在内,西蒙国王要交出三万金币把他们赎回,这是绝对不可能有任何减免的。
此外高文提出了建立“意大利加城市联盟”的构想,并且强制性要求巴勒莫宫廷的外交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