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木尔坦四边数千子弟都踊跃来接受考核,参与伊斯莱尔的“圣战”——伽色尼先代的统治者,就已不断入侵杀掠印度河东南部的天竺地区,即对异教徒的“吉哈德”,这已成为此国家上到君王下到普通信徒最光荣的传统。
而此刻对高文的战争,伊斯莱尔在宣传上也有意淡化了东西方的矛盾冲突,而直接把罗马皇帝的进攻定义为“对全伽色尼清真寺庙和信士们的侵犯”,号召全境人前来抵御,牺牲者也等同于吉哈德待遇,享受七十二颗无核小葡萄干。
不断的擂鼓声里,伊斯莱尔眯着双眼,虽然面无表情,但内心里霎是满意,真正的精兵锐士!先前,他在克尔曼战场上,虽然使用船队把一万人的主力成功撤回,但大部分的仆从和新兵却被扔在那里,估计是逃不开塞尔柱人的毒手的,伊斯莱尔由此还是感到莫大的耻辱,所以这次他一定要卷土重来,证明自己。
考核合格进入营帐的新兵们,则有许许多多的新月教苦修僧、哲人盘膝坐在那里的地毯上,给他们讲述各种各样热血沸腾的传说,“当合宜的时期到来后,安拉的十万个信士子弟将打着神圣先知的战旗,将其立在君士坦丁堡的城头之上,他们崇拜的邪恶物象双头鹰将不再显灵,神会永远抛弃这群人,只有我们才是最终统治陆地和海洋的主人,去参与光荣的圣战,安拉至大!”
不久,伊斯莱尔所在的检阅台上突然有阵响铃声的传来——一名他所豢养的邮驿骑手,正闪电般地骑马赶来,声音就是从他马鞭端系着的铃铛上传出的,只要听到这样的铃铛声,各个城市村镇都要为其大开方便之门。伽色尼汗还规定,每隔一段距离,驿道边的村镇就要搭起凉棚三座,供一名邮驿员居住,一旦前一位疾驰到此,下一位就束紧腰带,跨上自己的驿马接过要紧的信件,没命地向着下个驿站奔去,这样平日里民众需要五十天才能传达到的信件,在伽色尼的驿站里只需要五天。
此外,伊斯莱尔还特别笃信恒河水的洁净神圣,他在国内巡察或平叛时,还喜欢叫邮驿员去遥远的恒河取水,装入罐中急送到他的营帐内饮用,神奇的是运到时水都不会洒出一滴来,足见伽色尼邮驿系统的高效和快捷。
所以当邮驿员将“异教皇帝的卑劣大军出现在信都大川东北侧的希亚斯坦城,城中遭到围堵攻打”的消息火速报告给伊斯莱尔后,这位握着马鞭豁然而起,“全军离开木尔坦,渡过印度河迎击,去阻挡对方进一步深入”,此外伊斯莱尔又自木尔坦派出邮驿员通报信都大海边的诸城市和土邦,号召他们组织大军自另外个方向前进,配合自己表里合一,攻击高文。
信都海边的土邦最大者为两个邦国,即卡查、古吉拉特,领袖分别为拉纳.辛格与马尔瓦.德瓦,这两位王公拥有数不清的战象、船只和射手,而驻屯在塔塔港的为新月教的撒米莱族,此族先祖可追溯到最早征服印度的“伊拉克长官”伊本.优素福,所以这个撒米莱族的门第极高,他们家族成员不和外族人同席就餐,就餐时也不允许外族人观看,更不与外族人通婚。现在的族长兼塔塔的总督长官名曰乌拉尔,统辖着本族大约一千八百名狂热善战的士兵。
相信得到自己的命令后,拉纳、马尔瓦和乌拉尔定会组织起大军,自高文西南方侧翼进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