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次栉比的酒家在两旁,远处的吆喝声,马蹄声划破天际。飞檐阁楼,红砖绿瓦,热闹的人群,炎热的日光懒洋洋的洒在地面上的青苔石阶,一派繁华的景象。
修长的手指缓缓掀开厚重的窗帘,蓝色褶邹的纱曼内却瞧不见一个影子,闻得低沉清冷的声音响起,“三年了,这里还是一如既往。”
“公子,咱们可是要去司府?”坐在马车前面的小厮问道,可不就是那个和百姓很能聊的景年么。
车内一阵沉默,就在景年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远处一声女子的惊呼传来。凌乱的马蹄声响起,正朝着官道奔跑。
周围百姓见状全都惊恐不已,疯了似的逃窜,恐慌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大街,所有人像无头苍蝇一样抱头乱窜。一时间,整条街混乱不已,摆放的物品东倒西歪,不一会只剩十几匹骏马在大街上奔跑,萧瑟的风。
为首的男子一袭金丝滚边长袖长袍,玉冠束发,五官俊朗,脚蹬黑色长靴。深幽而阴沉的眸子,狠厉的气息犹如利剑散发。身后均是一群面无表情身穿铠甲的侍卫。马蹄声所到之处车水马龙瞬间闪得比飞的还快。
原本喧闹的大街只剩下一辆躲在街边角落里的马车。两旁的店家们似乎习以为常,默契的“砰砰砰!!”关窗关门,“哗啦——”一声,死寂的大街小巷。
俊秀的少年景年愣了许久,连身手不凡的车夫把他推进车内都没反应。半响,他惊愣的回过头,看着自家神色不明的公子,问道,“这是雍京?!”
风间脸色隐晦不明,低了音色道:“齐魏所言果然不假。”
风琉月喜欢暗地里动刀子,虽然有仇必报在他身上根本是瞎扯淡,想杀就杀才是他的衷旨,没人敢拦着他。他虽身在上安,可在雍京的动静没少听闻,前端日子风琉月弄得人仰马翻,想必是不少蠢货碍了他的眼。
如今整个大雍只剩下他一个还能与风琉月夺位的皇子,想不被他追杀都难,就算风琉月懒得动手也会有一群讨好他的人来杀他。回雍京,不过是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群蠢货再聪明也不会想到他敢回来。
官道上,秦子析骑着骏马奔腾,心急如焚。大街上空无一人,他才懒得管影响好不好,殿下倒下了,他必须得带人回去救他,其他人通通去死。
身后跟着奔腾的侍卫们紧随其后,最惹人注目的是最后一匹骏马上绑着一名红色轻纱,白色长靴的少女。
少女瞧不清模样,被毫无怜香惜玉的随手扔在马匹上,一路的颠簸让她全身像散架一样,手臂上全都是青紫的伤痕,疼得她咬破了红唇。喉咙火辣辣的疼,像冒火一样,肚子一天没进东西,她全身无力。
红叶默默流泪,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想她堂堂青家的大小姐,还是嫡系的,一大早出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劫持了,最郁闷的是她压根连劫持她的人是谁都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劫色?!劫财?!
劫财的话跟她爹要去,她青家虽然不是第一富豪,可在锦州也算是名医世家,救人无数,还有先帝亲口御赐的世家第一,前来求诊的高官皇室络绎不绝,银子那是绝对有的。
如果说要劫色,那很抱歉,她长的不是倾国倾城,也不温柔体贴,胡搅蛮缠是她的绝活。不过嘛,如果是为首那位俊美无双的公子要劫色的话,她不介意来一次惊天地泣鬼神的私奔的。
秦子析时不时回头瞄她一眼,为了殿下,他不惜赶到锦州青家,怎奈先前殿下杀了人家几十个妙手回春的嫡系大夫,说什么也不肯将大小姐红叶让他带回京。绝处逢生总是有办法,不让带就抢,整个青家所有大夫加起来不不如一个红叶,要不是皇上那边不好交代,他早就一把烧了这见鬼的名医世家。
什么妙手回春?!还不是让殿下躺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