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期盼的少女啊,不知如今的憧憬便是日后的梦魇,心动与憧憬,只在一念之间。
“去,在暗处跟着,若是殿下有任何闪失本夫人摘了你们的脑袋!”语气冰冷微沉。
“是!属下遵命!”似水身后十几个黑影一同消失不见。她看了看那人远去的方向,转身向马车走去。
天空像是洒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如锦霞般炽热的色彩犹如丝绸般铺在云层上,落日余晖带着热气褪去,徒留逐渐冷却的空气与慢慢缩卷到山林一角渐暗的太阳。
流月靠坐在一棵参天大树上,姿势慵懒,目光望着落日余晖放远。她单手抵着白皙下巴,弓起一条修长的腿,贵气凌人的长袍垂落,长袖搭在弓起的膝盖上,十分显眼。
她在考虑,是要百步家如何死比较好,借刀杀人?不,这不符合她的风格,到时候她杀鸡儆猴的目的没达到怎么办?
直接定个罪名?依百步一族的性子,不和她来个鱼死网破翻脸不认人就不是百步一家了,不过她喜欢。流月嘴角噙着冷意,没什么比开诚布公的要整死他们更令人舒坦的了,更何况这也是风琉月的性格不是么?
凡事想做就做,后果一样不成后果,身份的顾虑在她看来杀光所有人就不是顾虑了。流月突然很想冷笑的讽刺她三声,又是一个蠢货。
眼看启程的时辰就要到了,天黑之前必须赶到下一个城镇。似水虽然有些诧异殿下下令全部人马原地休息的原因是他坐马车太累,然后一想这一路来马车的摇摇摆摆就释然了。
若是暗卫车夫在此,恐怕要抚额暗叹,十八你个蠢货,以殿下的武功再摇摆上三天他都不会觉得累的好么?嫁人的女子对上自己夫君的事情智商都会往下掉的么?
他想了想后院的那些女人,他也释然了,红叶夫人绝对是头一个典范!初来皇子府的时候还各种惊惧想逃。后来见到了殿下就各种爱恨纠缠。
款步走到那辆重兵守卫的华丽马车旁边,似水命侍女退后左右,自己朝着马车提高了声音,“妾身有些事要同司公子商量,不知司公子可否能赏面?”
里面毫无动静,似水皱了皱眉,重复一遍仍然无人回应,她暗道一声不好直接掀开了车帘,里面果然空无一人。她忽然想到殿下启程时司合根本不在车内,心中疑惑更甚,目光划过一道冷光。
启程前,似水照例在风琉月的马车里替他将柔软的毛毯整理好,摆上果盘,手忽然碰到矮桌底下的一封信。她隐隐猜到这是司合给的,手指微微收紧,转头看向正抵着下巴慵懒靠在车壁假寐的少年,正好对上那人冰冷的目光。
心一颤,她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勉强笑道,“司公子不告而别,殿下就不怪罪么?”
风琉月轻轻一笑,狭长的美目如寒冰破碎,淬满了冷意,“要怪罪也是本宫的事,你是要提醒本宫么?”
似水捏着信纸的手收紧又松开,不动神色的将它放回原地,表面上神色慌乱的低下头,“妾身不该擅自多言,请殿下恕罪。”
流月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说了句“滚出去。”,就闭目养神去了。
等似水退出去之后,她才慢慢睁开双眼,视线移到那矮桌底下的信封,然后移到矮桌旁的一壶热茶。
半响,轻轻一笑,司合,你让我说你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