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踏着步伐走进,坐在了代宁对面的圆桌一旁,目光平静。
“这世间只得一个殿下,代公子,可别喊错了。”良久,他开口,“你强行让我换上这身衣裳,就是为了跟我说声“好久不见”?真可惜,我并不想见你。”
代宁轻勾嘴角,“不可惜,殿下不必见我,我见殿下就行。”
风间心知代家人难缠至极,心高气傲,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又野心极大,当下邹眉直截了当道,“既然见面所谓何事一清二楚,又何必见面?代公子,我区区一介被流放之人,怕是帮不了你什么,还请代公子高抬贵手。”
“殿下这话可重了?”他轻敲身下之榻,“整个大雍,都没有比殿下更尊贵的人了。”
风间听完反而轻轻一笑,“代公子是在对我这种连良民都算不上的人说笑么?”
尊贵?在大雍除了那个人,谁配提这个词?
“我从来不说笑,只是殿下没有这份觉悟而已。”
代家人野心勃勃,也只有他们敢说出这种句话。
室内的烛火忽明忽暗,风间沉默了许久,突然道,“代公子见过夙玉了?”
那声音,清冷至极。
代宁手一顿,眼尾轻挑,“是见过了,可我那薄情寡义的师兄似乎并不待见我。”
“夙玉跟在风琉月身边已经有三年之久,这很正常不是么?”
代宁轻轻一笑,目光却有种平静的可怕,“你说的,也是。”
皇宫,宣徳殿。
云帝正坐在明黄色桌案前批改奏折,一个黑影悄悄走近,他手中的笔一顿。
“皇上,是殿下那边来的信。”
云帝接过影卫手中的信纸,展开,字里行间间别有一股君临天下之气,令人震撼,果然是他最爱女儿的亲笔来信。
父皇亲启:
愿我大雍千秋万代!愿父皇万福安康!
儿奉命往上安,路途遥远,归期未定,甚是想念父皇。
唯愿儿臣此去能将乱臣贼子一举歼灭,还我大雍安定江山。
其次,望父皇在京,时刻警惕,重兵守城。非是儿臣大惊小怪,只因事已迫在眉睫,儿万不敢将心中所猜全数告之,只愿一切不过是儿迁怒多想。
我大雍江山千载,岂能容他人如此放肆?父皇放心,儿定当竭尽全力,为我父一解忧患。
代家人已出,还请父皇多加提防。
万事谨慎。
父皇保重。
云帝看完整封信,突然道,“另一封信呢?”
影卫低头恭敬的将另一封信递上,沉声道,“这是未舒大人派人快马加鞭送回京的,请皇上过目。”
云帝打开信纸,依然是风琉月的笔迹,只是语气与所说之事截然不同。
老皇帝早就习惯了他家女儿的伎俩,要是风琉月能这么关心朝政为国为民,他用得着替她解决这么多麻烦么?早就登基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