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天底下最蠢的除了代家就是就是百步家了。流月冷冷的侧头看着雕花窗外东升的皓月,这种低智商游戏她真是腻歪透了,亏那些人敢沾沾自喜来跟她斗。
若她不是身处这个位置而且马上就要册封太子不宜动手,不是为了保全自己好不容易变好的名声,不是为了登基,她早一把刀抡了过去。
以她以前的所作所为,她是多蠢才会给对手时间布局?
不过流月也清楚,这里不是现代,古人的脑构造与现代人总是不同的,她可以稍微理解他们的愚蠢,却不能容忍他们愚蠢带来的麻烦。
雍京,城西官道,一座贵气难掩威严的别院坐落在这里。亭台阁楼错落,锦绣园奇珍异宝,薄纱围屏,高卷的雕花窗帘,镂空雕木的长廊,奴仆成群。
窗外繁星满天,青红叶从周云的院子回到自己的阁楼,一路上神色莫测,她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十几个侍女,更是抿了红唇。
款步在长廊上,大红灯笼悬挂在头顶,映得周身红艳妖冶。踏上青苔阶,搂紧斜襟长袍,冷风袭来,无端心凉。
青红叶停下脚步,回头一看,目光陷入长廊深处深幽的黑暗里,不由得心中一慌,脚步踉跄,向着阁楼跌跌撞撞跑去。
身后两个大侍女互相看了一眼,上去将青红叶搀扶起来,恭敬又像是胁迫一般架着她走进阁楼院落里。
别院一阁楼,未点烛光,舒九端坐在雕花榻上,一身气质冰冷。他手执白玉落珠,凑近了如寒霜一般的眼眸,而目光却是放在他处,远了视线。
他把玩着手中落珠,触手冰凉,嘴角勾着似有似无的阴冷笑意。
有人敲响房门,声音在漆黑的房间里格外清醒,舒九敛下嘴边冷笑,坐正,提高了音色,“何人?”
“是属下。”外头响起阴测测的声音,沙哑难听。
舒九面无表情,“若是青红叶之事,你最好不要再谈。”
外头之人顿了顿,“不知大人要如何处置青家的眼线。”
“打入地牢,交由公子处置。”
所谓的公子,指的自然是夙玉。
外头迟迟不出声,可舒九知道,来人已经走远了。把玩白玉落珠的修长手指一顿,收紧,再松手,莹白色粉末从指间落下。
风琉月果然出手了。
周云坐在榻边,脸色苍白,如瀑布般的青丝散落垂下,衬得小脸我见犹怜。
侍女掌灯起,幽幽烛光似火,举灯来到她脚边。
“夫人,夜已深,该就寝了。”
周云侧过头,神色淡漠,似乎没有听见侍女的话,反而幽幽问道,“我这一躺,可是错过了许多。”
错过,反而庆幸。
侍女不懂她的意思,抑或者并不想回答此类话题,“就寝吧夫人,明儿个红叶夫人又该怪罪奴婢了。”
红叶?青红叶?
周云勾起一抹苍白的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侍女的伺候下躺在床榻上,盖上被褥,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