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是风琉月的报复,慌的是他们八年来的心血就这么废了!然而,接下来的事情让他渐渐安下心来,一时侥幸的他选择性的忽略那个舞姬的事。
直到安妃的事情发生,他才知道,风琉月不是不报复,他只能在瓮中捉鳖。
风琉月对雍京世家开始动作之前,他已经有预感,所以当通敌叛贼的罪名下来,他除了些许愣然就是沉默。
他以为,照风琉月以往的性子,会给他一刀痛快。
没有人敢小看风琉月,也没有人真正高看出风琉月的真正实力。
舒九知道他话中的意思,笑意不变,却是加深了目光中的深邃,“丞相大人这是何意?难道我地牢暗卫没有好吃好喝的伺候大人么?还是说,大人如此还不满足?”
角落里没有声音。
舒九也不恼,“我看丞相大人就是爱敬酒不吃吃罚酒,何必呢?何必受这个没有必要的苦,只要大人乖乖听话,把百步家墓陵的机关防布图画出来,一切都有商量。”
话罢,他微微提高音色,用诱惑般的声音,“即使是洗清冤屈,官复原职,对殿下来说也不是问题。”
就因为眼线来报说百步家的墓陵有问题,风琉月才会不顾雍京大局和皇上的阻拦去了锦州。
要说是单纯为了秦子析,舒九是一万个不相信的。
万灯塔上,夙玉的专用书房。
少年独有的孤冷味道,薄纱飘动间似有幽幽冷香。布局独特又颇有书香门第之风雅,桌案下,香炉中袅袅青烟。
修长手指执着的月白折扇合起,以顶端点薄唇。少年乌黑墨发垂肩,冰冷凤眸目光放远,一身独特的墨白绣文长袍衬得面如白玉。
隔了桌案,少年面前正半跪着两个似有似无的身影,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更是形同缥缈。
“是殿下亲自下的命令?”
半响,夙玉清冷略带困惑的声音响起。
“是的。”
一阵沉默,夙玉忽然摆了摆手,冷然道,“我知道了,退下吧。”
等那二人走后,舒九才从书房一隔间走了出来,脸色难看。
“公子,属下无能,没能从林护嘴巴套出有关机关防布图的任何消息。”
没想到这个林护竟如此能忍,等到刑法轮番上场,我看他还能忍住不说。
夙玉眼皮抬也不抬,“林护既然敢与虎谋皮,就必然知道有这个后果。”
“那接下来?”
“无碍,等殿下对百步家动手的消息传来,他自然会开口。”
林护不怕死,可他却怕连累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