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如此不济还敢嘚瑟?吃老子一锤。”童老三一招落空后,***上前去,抡起钉锤再次朝丁晓武肩膀上掼落。
丁晓武似乎被祖逸那一拳打得痛不欲生,不停地翻滚着身子,结果未等童老三铁锤砸下,便骨碌碌径直滚到了祖约的脚边。
祖约的大手像鹰爪般探了上来,一把抓住丁晓武的衣领,象拎一个小孩子般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他也是武将出身,多年战场拼杀,所以尽管对方体重高达一百五六十斤,但仅用一只手把控,竟是绰绰有余。
“你就是那个姓方的北魏国使臣吧。某家问你,我那孩儿是不是被你杀死的?”祖约横眉竖目,极力压抑着内心狂怒,厉声喝问道。
“祖涣兄长就是死在这贼子的手里,祖叔请看,此青峰匕首、还有那铁耙的端头,都是杀人凶器。”侍立一旁的苏逸不等丁晓武开口,先自命人将两件还沾着殷红鲜血的铁物件拿了出来,摆在祖约眼前展示。
“副帅,苏公子所言不虚。”童老三在旁附和道,“此贼与大少爷公平比武,连战连败,便在暗中使绊子。他利用房内黑暗无光,先用耙头扎伤了大少爷的脚趾,再趁其动弹不得时突然拔出短刀暗下毒手,端的是心狠手辣,残忍狡诈。我等恳请副帅大人速将此贼碎尸万段,以告慰大少爷的英灵。”
他们俩说得振振有词,但祖约却只紧紧瞪着丁晓武一人。后者倒也毫不示弱,把腰板一挺,朗声道:“不错,好汉做事好汉当。人就是我杀的,老子深明大义,为民除害,造福天下,有何不可?”
祖约心下狂怒,他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极力压制住要将对方生吞活剥的冲动,咬牙道:“阁下就是北国使团的副头目方雷,某家认得你。先前便是你无故烧了我设在广陵的醉乡楼,这笔帐尚未清算。没想到你今日怙恶不悛,竟然又下毒手杀死了我的亲生儿子?可怜我的涣儿年方三九,之前他与你从未谋面,你为何硬要置其于死地?我父子又与你有什么仇怨,为何要苦苦侵逼陷害?”
丁晓武翻了翻白眼,鄙夷地瞅了瞅对方,随即冷哼一声,把脸扭到旁边,似乎完全不屑和对方讲话。
祖约暴怒,一把抢过案上的匕首,举到丁晓武面前,森冷的寒芒立时将他燥红的脸膛清晰地映照出来。
“你可看清楚了,这把刀就是你杀害我儿子的凶器。既然如此,那就一命偿一命,某家现在就用这把匕首手刃你这个畜生,开膛剖腹剜心取肝,祭奠我儿子的在天之灵。”
面对离自己鼻尖近在咫尺的刀尖,丁晓武只感到阵阵寒气扑面而至,冰冷透骨。他不是大无畏的革命烈士,说不害怕那是自欺欺人。但一想到这是自己唯一能活命的机会,他只得竭力将恐惧抛掷脑后,摆出冷峻灼然的面孔一言不发。
看到这幅面容表情,祖约握刀的手竟不由自主地停住了。他双眉紧蹙,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两眼,忽然转过身去,大踏步向后走。
站在旁边的苏逸被他的奇怪举动搞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开口说道:“祖叔,此贼乃是罪魁,祖叔为何要......”
祖约没有答话,却忽然一个扭头,如炬的目光刀一般射向丁晓武,大声说道:“廓清中原!”
丁晓武一愣,随即不假思索地跟着脱口说道:“匡复河山!”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便听出这是切口暗语,但没料到竟是祖将军和杀子仇人搭上了腔,心中均不禁感到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