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回去后,要怎么和那男人说,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他一定对她失望透顶了,拿起手里的一等功奖章,为何就是高兴不起来?
他们明知道她这么可恶,却没有说过要伤害她的话,而她......
鼻子好似吃了柠檬,越想越酸涩,最后伸手捂住,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一直觉得哪天如果自己害了云逸会,那男人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现在真的很想抽自己几个耳光,就算她真的那么做了,他也不会来杀她,他会杀了他自己。
曾经她只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队长,做梦都想不到会有一个男人肯为她做到这种地步,而她却一而再的伤害他,而他又一次次的宽恕,如果我不是警察,或者你不是黑社会该有多好?
公事上,她做到了大公无私,而爱情上,她总是那么的自私自利,他依然还那么包容着她,修了几辈子的福,才遇到这么一个人?
不知不觉走了一个小时,才到家门口,眺望着辽阔的家园,他说过,这也是她的家,甚至将所有资产都交予她手,如果没有他,她哪里有这个福气?
有人说,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她信了。
"少夫人,您回来啦?"
见守卫问候,砚青点点头,不得不踏入了,一会见到了,她说什么好呢?或许他已经什么都不想和她说了,心里堵堵的,好似被巨石挤压着,难受异常。
到了大厅,发现只有几个孩子在玩乐,婆婆坐在餐桌前唉声叹气,并未见那男人的身影,调整好情绪,笑道:"妈!"从今天开始,她要改变自己的态度,在家里,永远也不要盛气凌人了。
"砚青,你这孩子怎么才回来?快,去叫啸龙出来吃饭!"李鸢指指书房,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肯定是又吵架了。
砚青褪去大衣,见满桌的美味,想了想,拿过一个碗,盛满米饭,拨弄了些菜肴才道:"我给他送进去,你们先吃吧!"推开书房大门,果真见丈夫正坐在办公桌后走神,轻轻合上门,一步步上前,虽然知道有错,可突然要她像个小媳妇,还是做不出来,生硬的将碗递了过去:"吃饭!"声音有些微的冷漠。
镜片后的眸子瞪了一眼,后不理会的开始整理满桌的报告,抽开笔盖,飞快的在纸张上挥洒。
某女觉得很尴尬,饭碗收来回也不是,递出去人家又不接,就这么伸着,垂头蹭蹭鼻翼,抬眉继续道:"吃饭了!"
"你自己吃吧!"男人简短的回绝,愁眉不展。
"柳啸龙,我都来给你送饭了,你还想我怎样?"可恶,她都低声下气的来道歉了,他就不能见好就收吗?难道还要她给他跪下不成?做梦去吧。
柳啸龙森冷着脸偏头眯视着女人好笑道:"砚警官向来认错时,都是这种态度吗?"
"你爱吃不吃!"砚青端着碗起呼呼的远离,走了几步,男人也没叫住,甚至又开始忙碌,看来这次气得不轻,平时她能来主动道歉,早喝香槟庆祝了,站住脚,偷偷看过去,好家伙,额头青筋都蹦出来了,而且那沉稳清冷的模样够吓人。
识相的就应该选择离开,但离开了,就代表着一直僵持下去,她不觉得这件事他会来主动找她,好不容易在一起,哪能就此打冷战?再说了,这事错的也是她,爱恨分明嘛,继续捧着碗过去:"老公!"豁出去了,脸都不要了,绕指柔嘛!
‘嘣!’
正写得来劲的金笔尖端突然断裂,柳啸龙捏紧笔杆,娇嗲的声音令心脏狂跳了一瞬,谁教会她这一招的?还真有点难以招架。
砚青见有效果,赶紧将碗让下,直接转身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双手环住其后颈贴近俊颜,脸颊轻轻蹭蹭某男的腮帮子,学着电视里看来的撒娇画面,撅嘴柔声道:"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嘛!"
"哼,差点让我家破人亡,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柳啸龙扔下笔,将身体向后靠,始终没有推开。
"你又不是不知道!"砚青拉开距离,看着丈夫很是认真道:"我不靠谱已经三十一年了,若不是你这盏启明灯在前方为我引路,我就是抓瞎!"越说越激动,直接翻身而起,在屋子里边走边慷慨激昂:"我和您哪能比?您老顾虑大全,而我,只能想那么一小小的部分,您深明大义,宰相肚里能撑船,这事您又岂会和我这小人物一般计较是不是?这事我错了,我混蛋,我该死!"末了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虽然力度很轻,还是有点疼的。